“我们要拍一出戏,精彩不断呢。”
行人不明真相,感兴趣地多望了基安蒂两眼,没当回事地离开了。
红依仰头冲着那位气炸了的狙击手笑,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到了她的眼底,她微微眯起了眼。
波本装的伤疤赤井已经在混乱的人群中消失了,红依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他,便也不再找了。
基安蒂撤退后,伏特加将车子开走了。
“看样子,你们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可以把枪放下了吗?”基尔笑着,注视着冷脸的琴酒。
琴酒依言收回了枪。
“看来,我是重新得到信任了。”
琴酒以沉默的方式默认了基尔的话。他现在的大脑中浮现起了某个与他不算很对付的人,一个像侦探一般的家伙,是个麻烦的人物,贯爱自作主张,偏还受高层器重。
波本……
晚上,红依回到自己的公寓,在楼下时就发现本该无人的家中亮起了灯。她露出一抹笑意,想着有另一个麻烦的人物上门了。
“你就这么闯进年轻貌美的女孩的家中,甚至还大摇大摆的打开了灯,真是不够绅士,又有违杀手的作风。”红依开门进屋后,一边向着客厅走一边说道。
沙发上又坐了两位通身漆黑的男子,这次屋里没有缭绕着呛人的烟草味道。
“应该还没吃饭吧,琴哥?”
琴酒没应声,他从压低的帽檐下微微抬眼注视着红依。那表情看上去可算不得是心情愉悦。
伏特加瞧着气氛不对劲,于是接了红依的话道:“的确还没来得及吃饭,大哥在等你回来。”
“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了。”红依举了举手中提着的饭盒,“我直接带了外卖回来。”
“你知道我们会过来?”伏特加微微发愣道。
“很难猜吗?”红依笑着将装着饭盒的塑料袋解开,把菜式一样一样地摆到茶几上。“不过我本以为,你们之中会有一个人守在我家大门口,看见我进来就拿枪顶在我的头上。”
“赤井秀一的确已经死了。”琴酒终于开口了,“某个侦探一样麻烦的家伙在贝尔摩德的帮助下再次帮组织证明了这一点。基尔洗脱了嫌疑,重新回到组织工作了。”
“洗脱嫌疑的是我吧。”红依乐呵呵地听着琴酒的结论,“真是多谢你,没急着打爆我的头。如果今天被你拿枪指着的不是基尔而是我,估计我情绪不好的情况下会跟你来一场互相爆头的好看戏码。”
伏特加抽了抽嘴角,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竟真有人和琴酒这么说话啊……
琴酒将对方不高兴的情绪听得真切,他没有说什么,只从茶几侧面提起了一瓶酒,放到了桌上。
“给我的?”红依拿起来看了看酒名。
玫瑰红酒。
“代表着你自己的酒,不想尝尝吗?”琴酒冷眼看着她的反应。
“……”红依回应着他的目光,没有像从前一般用未及成年不饮酒的理由拒绝琴酒,她放下酒瓶,到厨房中找到了几只蒙尘的红酒杯。她洗刷了一下后,在他们三人面前各放了一只。
酒水开瓶,她省去了醒酒的步骤,给自己的杯中倒了适量。
清淡的红色液体,带着些甜味,红依轻轻摇晃着酒杯。
玫瑰红酒并不是适合长时间窖藏的酒,也就能保存那么一两年罢了。就像如今风雨飘摇的形势下,她的身份,她所做的事情,皆连累她不得长久。
玫瑰是会很快枯萎的……
她微微笑了笑,将酒杯放到唇边,仰头把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她对着琴酒举起空了的杯子示意,换来了对方的两声笑。
“生长在组织里的玫瑰,扎根于组织的核心,被黑色浸染着,受腥风血雨的洗礼,用殷红的血染上艳丽的颜色,又怎么会背叛呢?”
琴酒冰冷而平静的说了这样一番话,红依默默捏紧了酒杯。
她抬头,无畏地对上琴酒冷冰冰且透露着肃杀之意的眼睛,良久后缓缓笑了一声道:“琴哥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