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雪晴在公园的长椅上枯坐。雪枫无聊至极,他陪着妹妹一起枯坐,双眼无神。
时间差不多了……雪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微微蹙起眉头。
她猛地起身,吓了雪枫一跳。
“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雪晴闷声道,话语间隐隐有着颤抖之意。“去看看最终的结果。”
赛场周围一片寂静,雪晴就知道结果了。
“看样子不妙。”她疾步走进,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跪倒在场地内的那个少年,他的脸上掩饰不住痛苦,丢了球拍用力按着左手的手臂。
雪晴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原来这就是命运,不会轻易被篡改的命运。
迹部的获胜,冰帝为之振奋了片刻。但看着对手这般情况,他们又实在是难以继续欢呼雀跃下去。
球场内外寂静无声,直到青学的众人冲进场内将手冢扶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雪枫看着青学众人紧张地围着他们的队长,不明内情的他还摸不清楚状况。
“他手臂上有伤,很严重。但他为了替青学赢得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几乎是放弃了自己的手臂。”雪晴话语间还算平静,只是攥紧的拳头久久难以舒展,指甲甚至嵌进肉里,生疼生疼的。
“你怎么这么清楚?”雪枫诧异。
能不清楚吗?她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她的噩梦之一。想了那么多年,希望能够帮助手冢挡下球拍的攻击,找理由为他做体检,拜托医生请他来及时复查治疗……做了这些,最终的结果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说到底,是这一世的自己太过于平庸,没有什么外在的力量可以帮衬自己达成心中所愿。有些事,有些命中注定的事,她无力扭转,拧不过推动命运前行的那双无形之手。
越前的比赛开始了,他作为替补上场,和冰帝的日吉对上。那是个将“以下克上”当作座右铭的古怪家伙,也是迹部选定的部长接班人。
他以古怪的姿势打了越前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这花里胡哨的打法并没有吓到青学培养的台柱。越前的反击非常迅速,他抓着对方一瞬间的漏洞回击,拼了性命般的输出,攻势猛烈到叫对方怔忡。
“手冢的比赛,给了他很大的刺激。”雪晴颇为平静地评价道:“我们队长的比赛,虽然输掉了,意义却也很重大呢。”
雪枫默不作声,他已经预料到最终的比赛结果了。他们冰帝,要输了。
越前的比赛打得迅速,日吉甚至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局势就已经一边倒的倾向了青学。
“日吉回去绝对会被迹部骂的。”雪枫无奈地摇了摇头。
雪晴已经没有功夫去担心别人的处境了,在确保越前会顺利赢下比赛后,她的视线便没有离开手冢。
他看上去还是很痛苦,止疼的冰袋和喷雾似乎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赛后,手冢被送往医院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是,需要尽快做康复治疗,不能再从事激烈的网球运动了。
得到消息,雪晴明白,手冢大约还是会去往德国治疗,这也为他之后加入德国的职业球队埋下了伏笔。
总而言之,手冢的状况没有她预想的那么糟糕,毕竟没有严重的旧伤拉扯,只是因为过度的训练造成现如今的局面。
看来,自己当初挡下的球拍,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这场对决结束之后,雪晴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杳无音信。
她独自前往国外,按照之前月影仲所言,找到替月影家族治疗基因疾病的研究室,留下了自己的基因样本。
本想着直接飞往德国,去帮手冢提前安排一下他未来在德国的起居和治疗机构,但转念一想,迹部会把这些办妥的,自己还是不要阻止迹部心生愧意的补偿了吧。
“你舍得出现了呀?”球场里,永宫叉着腰,一脸不满地瞪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人。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别无二话。
“你……”看着她灰败的脸色,永宫实在说不出指责的话来,只无奈地嘱托道:“把训练跟上,关东大赛的决赛,我们需要你。”
“嗯。”雪晴明白,决赛时的对手已经是全国水准的了,大家需要她的存在来定心。
按照现在的比赛结果,她们决赛的对手,会是立海大附中……
真是巧啊,和隔壁一样,都与立海成为对手。
从那之后,雪晴撑着精神,每天努力跟着大家一起训练,将自己恢复到几乎全盛时期。她没有再去看过隔壁的训练,她害怕见到手冢,害怕从他的脸上看到坚韧的隐忍。
直到手冢就要离开,前去德国治疗手臂。
最初他和不二说起去德国的事情,不二听过后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被他随意上下抛掷的网球停在了他的手心。
“德国吗?好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