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萧小河自己都不记得的事,终于她似乎感觉到了口干舌燥,闭上嘴咽了咽唾沫。
“说了如此多,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安玉少见地叹了口气,不见明媚之态,“父皇有意为我择婿了。”
“陛下那么宠你,你若是不想嫁想必也不会为难。”萧小河如实道,她能看出来,皇帝纵然子嗣众多,真正在意的不过几人罢了,先太子是一个,安玉亦是。
“可我就想嫁给你。”安玉耍起小性子,拽着萧小河的胳膊摇啊摇,怎么也不肯放手,“你把许凌休掉然后娶我,好不好?”
“你若同意了,我回去便去求父皇,他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求,他还是不答应,我就寻死,他最后一定会同意的!”
“我从小到大从未羡慕过别人,可如今……竟羡慕起之前最厌恶的许凌来。”
本来昏昏欲睡的铁向褴听了这话吓得直接坐了起来,萧小河被她摇出来的几分困意也被吓得没了影,她生怕和安玉沾上关系似的把袖子抽出。
“你是真嫌本将军命太长了。”萧小河严肃地对安玉道,“我都说过很多次了,只是拿你做妹妹而已,对你的感情就像对先太子、对四妹是一样的,你若再这么说,日后见你都该躲着跑了。”
萧小河决定不能再与安玉单独待下去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儿来,于是起身行礼道:“时候不早了,铁向褴一会儿送公主回去,本将军就先行一步。”
“诶!”
铁向褴与安玉同时站了起来,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萧小河便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
“将军真是……”被坑了无数次的铁向褴依旧不敢置信道,“太过分啦!”
安玉在原地跺脚气极,瞪不着萧小河她狠狠的剜了铁向褴一眼。
迟早有一日,她会让萧小河回心转意,追悔莫及!
*
萧小河自己走在街上并不着急回府,出来一次,不多走走总觉得亏了什么似的,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忽然望见了问月阁,眼睛一亮,心想找月儿玩去。
出入问月阁一向未有人敢拦他,哪怕今日歇业萧小河也顺理成章地溜到了楼上,刚欲敲门而入,听见里头似乎有人交谈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万分熟悉。
“你到底打得甚麽主意?”月儿絮烦无比道,“天天来我这里,不是借物件儿便是拉着我说话,你我又没有多少交情,恨不得把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儿都讲一遍,白日也在,晚上也在,说得我口干舌燥,瞧见你,心口阵阵地疼,你一张嘴,气都喘不上了。”
君卿被她讲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过倒也没恼,反而羞羞答答道:“好姐姐,不瞒你了,再烦你怕是日后再不见我,我如今实话实讲就是。”
“你与将军关系那般好,怎么没见他来瞧你?倘若你们关系断了,可否赏君卿个脸,替我约上一约。”
“做梦吧你!”果然不出小月儿所料,她冷笑不断,“将军什么人岂是你攀得上的?你趁早断了这心思,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将军就算一只眼睛被挖去,一只被狗啃了也注定瞧不上你!”
“你!”君卿受了折辱,语气不似方才那般讨好,萧小河见势不妙,赶紧灰溜溜地溜了回去,这若是让他们瞧见自己在这可还得了?
不管背后的鸡飞狗跳,萧小河奉行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的伟大智慧成功逃脱一场浩劫。
陈元一手握着玉镯,镯子似乎隐隐散发着温度,不知是本身就有的还是被他手捂暖。
二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注意到擦肩而过的彼此。
陈元一回到家后,整个人爬在床底,奋力地从床下暗格中掏出一本灰尘扑扑的旧书。
书上赤裸裸地写着几个字——兵王穿越:醉卧美人膝。
小字:龙傲天逆袭之路。
他翻到了自己与安玉初遇的这一页,左读又看也没看到有关镯子的记载。
书上只写到他们二人一见钟情,并未提到这些物件。
“真是奇怪。”陈元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并未多想,合上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想必此物日后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