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了几壶酒,和苏可闲聊,两个人赏着月喝着小酒,好不快哉。
萧亨嘉像是不经意间问起,“今天怕不是真的来找我喝醉的吧。”
苏可耸耸肩,料想到他会猜到,也不躲躲藏藏,直言:“我可没那么闲,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找你喝酒,每天一堆事呢。”
“看来有事相求。”萧亨嘉举杯 ,苏可会意举杯和他碰杯。
“过几天瑜珥怕是要回来一趟吧。”
“照看一点你那童养夫?”
“瑜珥定是上我那和我住几天。”苏可自顾自的斟满酒,还给萧亨嘉添了点,“那不是童养夫,是弟弟。”
萧亨嘉嗤笑,“直说好吧,绕什么弯子。”
“帮我把他弄出来吧,我后悔了。”
气氛突然凝固了一般,安静的池塘中鱼跃起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良久,萧亨嘉才出声,“想来你也猜到了,不可能。”
“我若愿意卸下堂主一职呢。”
“不能就是不能,无论怎样,都不能坏了规矩。”
苏可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呼了一口气,松了酒杯,摩挲着酒杯上的花纹,她感到很无力,将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
“那便我照看点他吧。”
“自然。”
苏可站起身,朝萧亨嘉拜拜手,“走了,死了告诉我一声。”
已经十一月了,枫叶红如山火一般,今晚有些冷,也不知景怎么样了呢。
躺在大通铺上的景也没有睡着,旁边的人打呼和拉二胡一般,就对着他的耳朵,他根本就睡不着。
景翻身背对着他,捂住耳朵,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强迫自己睡着。可旁边那个拉二胡过于感情澎湃了,眼泪花都差点被他拉出来。
翻来覆去景就是睡不着,这也不知这是第几天晚上了,旁边这小子没有一天不打呼的。
一刻钟过后,景满脑子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猛地爬起来,找了一块身旁人的软肉,狠狠一扭,旁边的人就尖叫出声。
趁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景赶紧装睡,故意有点鼾声。那人一脸茫然的环视四周,看大家都在睡,挠挠头就又睡下了。
拿一下,景使出了浑身的劲,那人估计挺疼的,揉了好久,景就趁着那人没睡着的时候,睡着了。
月亮挂在树梢,放出皎洁的光芒,照亮了大地,给这宁静的夜晚镀上了一层银色。微风吹拂过树枝,月光划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在为这静谧的夜晚弹奏着悠扬的乐曲。
时光一天天往前走,转眼已经一年。
小琳把重心都放在了经营她的酒楼,酒楼的经营也慢慢步入正轨,可惜她还是没有把她预支的钱填补完,她的曦月楼现在也还是只有四家,她和苏可约定她的下一家酒楼不会再给她预支钱了,她只能靠她自己赚钱去实现她的愿望了。
小琳为了开下一家酒楼,不是在京城馨月楼就是在其他地方的馨月楼,和苏可一年也见不了几面,也基本不回锦堂了。
锦堂现在只有苏可一个人,她在窗边养了盆风信子,每天就是算算帐,看看书,浇浇花,烧下厨房,偶尔出任务,一切按部就班。
一个人挺好的,很自由,除了没人说话,这个院子什么都有,吃的用的都不缺,就是缺了声音,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和苏可说话。
这一年似乎过的很快,又挺慢的。苏可有时会期待有景的消息,但是又希望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似乎对景来说才是最好的消息,按绣堂以往的规矩来看,最快也要三年才能把所有课程考核完成。
这个记录还是当年苏可创下的呢,当时她为了早点实现她的目标,拼了命的成为了春沁楼最年轻的堂主,这个位置她拼了命的爬上去,可是她的事情完成了之后,这个位置像一个枷锁般。
她只能为了春沁楼,她只能待在景堂,一举一动都有人注视着,想要留个人在身边也不被允许,明知前方是希望渺茫,明知春沁楼是什么地方,但依然要把个小孩送进去,就为了陪着她。
又是一年除夕,今年的学特别大,洋洋洒洒如鹅毛一般,柔软地飘落在寂静的夜空中,伴随着寒风的低吟,仿佛是大地为即将到来的新年洒下的祝福。
远处家家户户的灯光在雪的映衬下格外温暖明亮,苏可没有点灯,她靠在窗边看着飘落的雪。
萧亨嘉一个雪球砸到窗边,苏可不想理他,撇过头。
“嘿,还不想理人是吧。”
苏可随口敷衍,“是,萧堂主除夕快乐。”
萧亨嘉从墙头跳下,走到苏可对面,“除夕快乐,来,告诉你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