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长,你们快吃饭吧,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一群人迅速溜了出去,回宿舍继续侃大山。
“冯书记,别介意啊,这些工人在山上,也挺无聊的,晚上吃完了饭闲着没事儿,凑在一起瞎胡侃,就是个消遣。
粗俗了点儿,也正常。”郑先勇看着那群小伙子的背影,笑道。
“老郑啊,你在前川林场时间长,经历的事儿也多,你跟我实话实说,刚才盛希平说的那什么开山仪式,以前真有么?”
冯宝升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刚才盛希平说的那些话,此时不由得问了起来。
“呦,这话你让我怎么说啊?咱现在不是不让讲究这些么?咱现在讲科学。”
郑先勇先是愣了下,脸上表情一僵,想了想,才开口回应。
冯宝升问出问题之后,就一直盯着郑先勇呢。
见郑先勇有些犹豫,顿时就明白了,开山仪式以前肯定是有的,这是老木帮留下的规矩。
只是前些年闹腾着,好多老规矩不让提了。
冯宝升觉得心头豁然开朗,指不定,今年冬运生产这么不顺,就是这个原因。
不都说老虎是山神爷么?那是不是因为大家伙儿进山干活没祭拜山神爷,所以才会有这一出呢?
冯宝升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人啊,一旦什么念头在心底扎根儿了,很难去除。
冯宝升急急忙忙吃完了饭返回宿舍,又叫人把那三个工队长找来,跟人家打听,盛希平的师娘是咋回事儿。
那三个工队长,其中一个正是老郭家的老大,郭春生。
这人的性格随了他妈,也是个奸懒馋滑的主儿,见风使舵溜须拍马啥的挺溜,一让出大力就往后躲。
就因为他工作上出错儿了,被郑先勇处理过,所以郭春生对郑先勇特别不满。
冯宝升来林场后,这郭家人主动贴上去,各种溜须拍马。
冯宝升正愁着没人可用呢,老郭家主动往前凑,那肯定要给点儿好处,于是就把郭春生给提拔成工队长了。
郭家是前川林场的坐地户,郭春生他爸也是最早来前川的那批人,跟前川林场有关的人和事,就没有郭春平不知道的。
听冯宝升这么一问,郭春平立刻就讲起了盛希平跟刘长德一家子的事儿。
“春生啊,我有件事儿拜托给你。
明早晨呢,你就坐车下山一趟,买点儿东西去大碱场那头,好好跟刘家人打听打听,老木帮开山祭山神的事儿。”
冯宝升听完郭春生的话,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给郭春生安排了任务,还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来,递给郭春生。
“哎,知道了,书记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能办明白。”郭春生接过钱揣兜里,连声答应。
这玩意儿太危险了,老虎一叫唤,牛和马就发疯的跑,再赶爬犁,不等老虎咬人,他们就被马踩死了。
郑先勇和赵立民怎么劝,那二三十个赶爬犁的小伙子就是不肯干活。
他们都说了,宁可上山清林去,也不赶爬犁了。
这下,可把郑先勇他们给愁坏了,没人赶爬犁,这些牛马在山上还要吃草料,需要人照顾,这可怎么办?
也巧了,这边正愁着呢,那头碱场大队的书记刘玉江,领着几个队长坐通勤车上山来了。
原来他们是听说了山上有虎,租给林场的马受了伤,人家不放心,打算把牛马都给要回去,免得被老虎给吃了。
庄稼院里没有牲口可不行,就算是林场给赔钱,可是要养成一匹马,得好几年呢,那不耽误干活么?
所以不管林场这边怎么说,刘玉江等人都执意要把牲口牵走。
最后没办法,林场这边也只能同意,按照租借的时间算给人家钱,那匹腿断了的马,也赔偿了相应的金额。
然后,又打发了人,把大碱场的这些牲口连同爬犁,一起给送回去。
“走吧,商量商量,接下来这活怎么干。”
郑先勇忍不住摇头叹气,这下没了牛马爬犁集材,活怕是更干不出来了。
哎呀,真愁人,今年真的事事不顺,咋就这么点儿背呢?
场里几位领导,连同生产调度、各工队的队长,全都叫一起开会。
会上,郑先勇再次提议,六个工队编成三个,每个工队两台集材拖拉机,原本赶爬犁的人,分配到工队去干活。
这样人手充足,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完成生产目标。
冯宝升能同意么?要是编成三个工队的话,肯定得用原本的工队长,那他提拔起来的人咋整?
所以冯宝升就坚持,依旧是六个工队,那些赶爬犁的原本属于哪个工队,还在哪个工队干活,维持现状。
就这样,冯宝升和郑先勇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