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的街道边,又不方便打猎。而且这边的小镇,狼和熊晚上都有可能进来,最好不要露宿。这边森林里的人和蒙古人长得很像,但讲突厥语,除了打猎,也放些牛羊。苏仁早就不让小花叫他王爷了,而是叫他“爷爷”,对外也说是他孙女。小花撅了撅嘴,但是嘻嘻地笑着同意了。苏仁想在森林里找个人家搭伙,可是连着找了两家,都有小伙子向小花求婚。只好赶紧走了。
东边的瘟疫不知道过去没有,又不敢往回走,而且苏仁还担心,不知道瘟疫会不会往西传?苏仁知道快到阿尔泰山了,山南边有大戈壁,大戈壁干旱无水,却能阻断鼠疫的传播,北方的湿地上,一旦发生鼠疫很难控制。但是要用什么方法穿过大戈壁呢?苏仁想起自己的金印,看来这东西还真不能化,也许可以用它求助卫拉特人。小花把自己的小蝴蝶和小镜子拿出来。苏仁说,小镜子已经坏了,不值钱,让她就好好收着吧。小蝴蝶很值钱,但不要在这种小镇上拿出来,卖不出钱来,而且还容易引起匪徒的注意。苏仁让她先留着小蝴蝶,到万不得已再卖。苏仁估计,将来真卖小蝴蝶的话,最多也只能当金子按重量卖,它精美的工艺就可惜了。
他们往南走,这里遇到了一个小镇,正在赶集。苏仁想去碰碰运气,看看白鹿皮能不能在这买东西。就带着小花进了镇,小花看到镇上很多人围成一个大圈,就挤进去看,她看见一个女孩在跳舞,旁边有个老头在弹琴唱歌,人们把很多钱扔在他们身边。
她出来告诉苏仁,说咱们也可以干这个,我跳的舞他们肯定没见过。苏仁觉得行,他找了个木盆,勒上皮子,用手敲,不太响,但是能把鼓点敲出来。他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敲击起森林里的鼓点,唱起森林里的歌,小花跳舞,跳森林里面经常跳的舞。很多人围过来看,不时地有人把钱扔在他们身边。小花越跳越开心,把很多集体舞的动作都拿出来,一个人跳,反正他们也没见过!苏仁看着小花,也特别开心,看到人人都赞叹她,又特别骄傲。跳累了,小花就把地上的钱捡起来,有一大把,各种各样的。
晚上,他们在一个小店吃面条,还有不少白天看见他们的人向小花打招呼。晚上,他们又住在了一个小店里,虽然和很多人住在一起,但是苏仁让小花睡在边上自己用身体挡着她,也觉得特别快乐。苏仁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从一个王爷沦落为街头艺人,而是觉得没人知道他是王爷,特别好玩,和老百姓生活在一起,只需照顾好小花一个人也不累。他想流浪艺人也不错,去多远都可以。
苏仁带着小花翻过阿尔泰山,在山里的一个牧民家,他买了一把琴,打算穿过西部的大戈壁,带着小花去卫拉特的王廷,吓他们一跳,然后请卫拉特人帮忙回家。
他们用鹿换了一匹瘦马,没有马鞍,他们只是把行李拴在马背上,牵着走。牵着马也牵着小花,走在浩瀚的荒野上,森林变成草原,草原变成戈壁,戈壁里出现绿洲,绿洲深处又是茂密的森林,森林里的树特别粗大,盘根错节,不直,也不是很高,森林里有清甜的泉水。这些年,孩子越来越多,小花的精力被孩子们分散了,对苏仁关注少了,苏仁也随着和汗庭的往来日益频繁,越来越忙,很久没有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了。现在这样的感觉真是很好。
在泉水边,苏仁告诉小花,他其实并不想得到卫拉特人的帮助就回去,他想去很远的地方,去金帐汗国,看看伟大的拔都汗的子孙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他很担心,他也许走不到那里,也许去了回不来,所以不想带小花去。小花想了想说:“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一天都不想!”
苏仁说:“我老了,如果我现在不去,我今生就去不了了。”
小花歪着脑袋,撅着嘴说:“那我们就一起去呗!”
苏仁说:“可是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怎么办呢?你该回不了家了!”
小花说:“我记得怎么回去,从这片森林往北,有一片干旱的戈壁,在戈壁里一直向北走三天,就可以到阿尔泰山脚下,翻过阿尔泰山需要半个月,翻过之后,一直向东走,走半个月就可以到贝加尔湖边……”
苏仁说:“你记得真清楚,但是我们走的远了,你就记不住了。”
小花想了想说:“要是有绳结就好了,可以用绳结帮忙记住。”
苏仁忽然笑了:“对呀!我们到前面买点纸笔吧!我教你写字,你把这些都记下来!”
“好!”小花也笑了。
“那我们可能会走很多年,你父母会着急的!”苏仁说。
“嗯,不是有信使吗?哎!就是听说很贵!”小花说。
“你听谁说的?”苏仁问。
“那仁巴图说的,你那个拉裤子的孙子,他要给哈萨克人带信!”小花说。
“哦,对!这个地方比哈萨克人的地方还要近些,应该能找到信使,找到了再想办法。”苏仁说。
“那我们走吧!就去你的金帐汗国!”小花说。
“还有个问题。”苏仁看着小花,嘬了一下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