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节车厢飞快地划过,嘈杂如鼓擂,最后徒留一道空旷的铁轨。
场景一瞬间变换,冲击她原本就昏昏欲睡的思维。
江芸有些眩晕,自己刚才不是好好的坐在座位上么?怎么……怎么就到外面来了??这……车票!车票怎么算?还没到站呢!铁路局,退钱!
风后奇门的奥妙对她来说难以消化,不由得踉跄几下,还好王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有人跟踪我们。”他解释。
她睁大眼,“我艹,我果然是红颜祸水!都有跟踪狂了?不对,还是说是阿青的脑残粉来找我算账了?”
“嗯……怎么说呢,应该是来找我的。”
“卧槽!可以啊你!老王,都有粉丝了!”
“嘿,耍什么贫嘴呢,严肃点……”
“我倒是想严肃啊!我们在这下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穿着高跟鞋呢!才不要走去市区。”
“等会儿啊,我叫人来接咱们……走,咱们先去高速路那等着。”
就这么几步路,王也是越走越觉得身体不对,手臂开始发涨发热,这感觉在几秒之内贯穿全身,心跳在这一刻骤停,他终于体力不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也喷出一口黑血。
地面上的杂草被波及,像是被硫酸泼到一样升腾起嘶嘶作响的白烟,迅速地枯萎下去。
这琉璃虫的毒……还真是无形之间能要人性命啊……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他恍惚朦胧之间,听到她好似远在天边又好似近在眼前的声音,“蛊术害人亦能救人……琉璃虫虽是剧毒,其实也是救人一命的良药……只不过是剂量问题。多一克,是毒,少一克,便是药……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而后,她又道,王也,你信我吗?信的话,你就再吃一次琉璃虫的毒……
他在剧痛之间好歹找回一丝从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瞧你说的,老江,我都这样了,不信你信谁……”
怎么说,她确实骗过他很多次。
可他选择相信,从未改变,一次又一次,这一次亦然。
她从包中掏出一样东西,他拿起来一看,瞬间就不好了。
她给他一盒避孕套干嘛??
“老江,你说你,都这时候了,能别想有的没的了成吗!” 你是想趁热还是咋的!
“……”
江芸烦死了,把东西夺过来暴力拆开,“那只是为了藏起来用的盒子!……”
“害,早说嘛……”
她手心里是一颗丹药,“专门做的草莓味,男女老少皆宜。”
“……呃,你还挺会考虑用户体验……”
她如玉一般的手指将灵丹捏起来,塞进他嘴里。
她的手指莹白细腻,指尖亦如是。那颗药带着草莓甜香闯进来,同样,她的指尖也划过了他的唇齿,柔软的指腹压住了他的下唇,只是一瞬,却将他的心思从剧痛中拽了回来,想不起琉璃虫的可怕也想不起自己的落魄,飘渺动摇,那柔软的触感久久不散。
他仍未回神,蓦地,一股气流落在他的鼻端。
他原本以为……她的手指已经足够温软。
实际上……
下一秒,他发觉,其实最软的、触感最好的……
却是她那张喋喋不休又谎言万千的艳丽双唇……
她吻住他,长达十几秒。
夺走了他的喘息,又扫荡了他的思维,王也的手鬼使神差地……扶住了她的后背,又滑向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握在那里。力度很轻,将碰不碰。
为什么偏偏是她怕火?他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开始胡思乱想。
明明,这个人,这个女人就是一把火。热烈的温度,融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好似夏日里最明艳的阳光。
她柔软的小舌,灵活地探了进去,将丹药推得更深。
舌尖只交触了一瞬,她身上的火焰便铺天盖地地将他包围了。
有些东西,一旦被挑起,是扑不灭的。
因为,内里,仍旧熊熊燃烧。
“把药咬破。”她的唇摩挲着他的嘴角,吐气如兰,“把药外面的皮咬破,毒才会出来……”
“啊?哦……”他后知后觉地照做。
彼时中毒,是因为接触到她。琉璃虫的毒液究竟是什么味道,想来也不会有人敢舍命品尝……王也咬破了丹药外草莓味的糖层,之后冰凉的液体流了出来。
那味道,说不上苦。
也不是甜。
更不是辣。
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如果硬要说,更像是,一种在极端变化的味觉。
毒液的味道,就像是人世间百般滋味,有甜有咸,有苦有辣,从人间百态的走马灯中跌落,酸甜苦辣咸,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