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帮着江芸,安葬了为了保护主人而死的青绿小蛇们。
见惯了没心没肺的江芸,如今她一下子沉默下来,给真让王也有些不适应。
正当他想要安慰排解她几句时,她定定地望着土堆,喃喃,“蛇宝宝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有那么一瞬间,王也甚至感觉自己有了错觉,她脸上划过了一丝淡淡的愧疚。
很快地,江芸平复心情,深呼一口气,“我有点饿了,想吃点果子,你那里还有没有?”
王也从怀里掏出几个幸存的没被挤扁的山李子,她拿到手,果子是温温的,是被他的体温烘热的,这手感倒是怪异新奇得很。
并不清凉的果子,吃起来其实也很解渴。
休息了片刻,日上三竿,阳光照得人的皮肤火辣辣的。
这时候没什么事干,只等晚上毒虫苏醒,厮杀啃噬,决出最强的“蛊”。
风云之前的平静,两个人都不怎么紧张。王也自持有能力解决这些麻烦事,而江芸嘛……她心怀鬼胎,又觉得把控一切,自然不会紧张。
王也蹲在溪边,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他捧起一汪清水,拍在脸上提一下精气神儿。
突然余光瞄到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王道长带着未干的水渍扭头往左看,发现江芸这个倒霉玩意儿竟然在瀑布下脱了衣服洗澡!我去!差点喝了她的洗澡水!
王道长不淡定了,大惊失色,“你你你你!你干嘛呢你!”
江芸若无其事的把身子泡进水面以下,只余出半个胸脯,亮的刺眼,“刚才掉坑里太脏了……我洗个澡啊。”
她的周围还浮着好几条跃动的小青蛇,欢快的玩水。
她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原本套着的吊带连衣裙被放置在岸边的石头上,衣服里有好几只没法下水玩耍的小蜘蛛在乱窜,衣服突起凹陷的褶皱让蜘蛛们如同翻山越岭,好不生动。
“哎!真舒服啊!!”江芸开心地感叹大叫,在水里胡乱扑腾,“老王,这时候顾什么男女之别,你们全真派不能成家,女人对你们来说于无物,何不放纵一下~~下水玩玩~”
“你大爷的!别逼出家人口出秽语!”
“你都已经说了……”
顺着清爽柔软的溪流,江芸顺流而下,挂着湿漉漉的发丝,淌着水走向王也,两手搭在岸边,唤道,“王道长?”
“干嘛?”王也没好气地回。他正坐在岸边,打坐精心,闭眼,不想理会凡尘俗世的女子。
他这模样真可爱,江芸笑了,泡在水里,活像一条美人鱼——准确来说,更像是电影里勾引法海的青蛇。
“你和我说说呗,你破洞女的幻境、摧毁苗疆机关术的那些功夫,到底出自哪门哪派?”她语气婉婉,悦耳极了。
“想知道?自己参透去。”
“小气鬼……”
王也缓缓睁开眼,“这种事,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好。”
江芸刚要继续说什么,突然嘶地一声抽痛出声。
她哭丧着脸,“靠,掉坑里的时候擦破皮了,一碰水,痛死了!”
江芸骂骂咧咧地上岸,没有毛巾,只好找个安静石头坐着等待风干。
从伤口处蔓延一阵阵细密的疼痛,实在是难忍,江芸叹了好几口气,什么坐姿都不舒服。
王也看不下去了,抬手把她招呼过来,“穿上衣服,小道来教你几句清心决,就不疼了。”
江芸歪歪脑袋,“有用吗?”
“试试。”他劝她。
于是她也学着她盘腿打坐。江芸的坐姿可比他这个真正的道家人标准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王也实在忒没什么坐样,他将打坐与北京瘫进行了充分的融合,阴差阳错成就了闲云野鹤般的气质。
王也深吸一口气,“老头儿老头儿玩儿火球儿。”
“……老头老头玩火球。”
“烫了屁股抹香油儿。”
“烫了屁股……这真的是你们武当派的清心决?”
“真、真的啊。”
“你骗鬼呢!!”
“不是我不教啊,你会背了也没用,咱们不是一个理论系统的,所以教你几句顺口溜,念着玩玩,得个乐呵。”
“我好想吃全聚德的烤鸭……”
“那地儿太坑人,咱北京好吃的烤鸭店多了去了,回头儿我给你写几个地址,尝尝大隐隐于市的正宗北京风味。”
“你不是出家人吗?还能吃肉?”
王也摸了摸后脑勺,“哎呀……我也不是一出生就出家了,都是以前去吃的。”
“是吗?我还以为当道士的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原来道士也有寻常过去,以前吃过肉喝过酒……也会玩手机、刷微博……这样挺好,道教派系之间有什么矛盾要争长短,不用约个地决战,拿起手机在微博进行高强度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