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听说您让赵高组建了卫队,今后赵高就会控制了您啊!此贼狼子野心,反心已是昭然若揭,请陛下明察,千万不要让奸贼的阴谋得逞啊!”二世就大怒道:“现在关东盗贼四起,天下动荡不安,你们不想办法去抓贼,却整天和朕的近臣过不去,这是什么道理?赵高不过是一个内侍,他按照朕的心意去办事,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竟然三番五次地说他的坏话?”
冯去疾不甘示弱,挺身而出道:“陛下,关东的不是盗贼,是乱军啊!他们都是不服我大秦统治的六国英豪,他们造反就是要灭我大秦国!现在我国出兵讨伐,已经斩杀了很多叛军,可是依然无法平息叛乱,这是为什么?”二世就问为什么。冯去疾道:“就是因为秦国屯戍边地、水路运载、陆路转输和土木工程的兴作太多太苦,赋税太繁太重的缘故啊!只要陛下能效仿古代的仁君圣王,暂时停止阿旁宫的兴建,再减少南北屯戍及运输的人员,这样百姓就能得到很好的休息,百姓的日子过好了,还有谁提着脑袋造反啊?请陛下明察!”冯劫也道:“是的陛下,冯丞相说的很对,现在都是因为国家服役的人员太多,百姓的负担太重,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二世就立即接话茬道:“既然是这个原因,和赵高有什么关系?你们口口声声非要朕法办他?朕也读过韩非的书,他说尧和舜以前住的都是茅草屋,餐具是土制的,饮具是瓦制的,生活非常简朴,就是现在看门的小官官子也比他过的好。还有那个大禹王,他治理水患时亲自拿着铲锹和镐头,整天泡在水里,腿毛都泡没了,辛苦的程度就是现在的奴仆也没有尝试过,就这样的君王也没有听说他能将王位传到现在,所以朕就应该随心所欲的享乐。现在秦国已经全面执行了督责之术,用法律来维护国家的统治,看谁敢乱来?这一套政策不正是秦国长治久安的好政策吗?况且用法家的理念治理国家已经十几年了,国家稳续发展,处处呈现出繁荣的景象。建成阿房宫是先帝的意愿,朕怎么能停止这项伟大的工程?所以朕也根本用不着效仿那些上古的帝王而委屈自己顺从百姓的意愿。朕贵为万乘之尊,就要享万乘之实,不然何以威加天下?装备朕的卫队就是为了防止奸人的侵袭,你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想想先帝那么厉害,都有人行刺,何况是朕的这尕身体?现在秦国虽然大定,可是奸人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国家在外派出军队守好四夷的同时,在内就应该有一支强大的卫队来保护朕。兴修阿房宫就是要显示秦国的强大,朝廷有一支军队也能显示朕的威严,你们却如此不明事理,真是上无以报答先帝,下不能替朕分忧,哪还有资格处在高位?”
冯去疾听到这番指责,就痛不欲生地道:“陛下,臣等不是贪恋富贵,实在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秦国自从孝公变法以来就雄踞在西方,孝公薨后,惠王、武王都依照先王的伟大计划,向东方用兵,诸侯就疲惫不堪。先帝更是继承了诸先王的余威,才发起了统一天下的伟大战争,十年之间就荡平六合,登上了帝位,这是多么的显赫!可是国祚才传了十余年,我们伟大的秦国就面临如此严峻的挑战,老臣真是痛彻心肺啊!忠言逆耳利于行,今天我们向陛下尽的可全是忠言呐,您务必要纳臣忠言!”二世道:“说了半天,你还是要逼朕……”冯去疾道:“今天,陛下要么停止赵高装备卫队,要么停止修建阿房宫,二者若不纳取一谏,臣……就死在阙下!”说罢就以头撞地,痛哭不止。二世见此情景,火冒三丈,怒斥道:“你想造反吗?快快把这老怂给朕拿下!”持戟卫士就上前把冯相抓了起来。冯劫和李斯一看,也拼死力谏,便异口同声道:“陛下,今日不听臣等之谏,你就是夏、桀之君!夏、桀之君啊!”二世见他俩把自己比作是古代最著名的那两个君王,就愤怒地吩咐卫士,把二人也一齐抓起来,然后丢进了大牢。
消息传出,朝野震惊。可是二世并没有制止赵高,还催促他尽快挑选虎贲,然后给他们配备了铁马铜车、长戟利戈、金盔银甲、雕鞍绣鞯,这样就有步卒、有骑士、有车兵,于是装备起了一支一万人的卫戍部队;还配备了两千辆装饰得豪华无比的香车,专门供给住在咸阳的嫔妃、美人,还有各种驯兽、杂技、魔术、武术、口技、小品的演员及上千名宫女乘坐;又组建了更为大型的宫廷乐队和演出队伍。乐队和队伍走到那就把音乐和歌声带到那,各种好吃好喝的享受不尽,干什么事情都有专人提供和保护,大家过的比神仙还快乐。这些事情都是赵高给办理的,二世高兴疯了,他简直把赵高爱死了,而把那三位‘不会办事’的大臣早就忘到了比九霄云外还远的地方。
办完了这些事情的赵高累的够呛。有一天,他忽然想起了丢进监狱的三位大臣,就赶紧教唆狱吏审讯他们,还故意捏造罪名,栽赃陷害。二冯这下就受不了了,他俩在大牢里悲痛欲绝,便急于成仁。有一天,冯去疾就豁出去对着苍天大声疾呼:“天要亡秦啊!臣等无能为力了,我们身为将相,怎么能接受鼠辈的审判,而蒙受如此耻辱啊?”说罢一头撞到了墙壁上,脑浆迸流而死。冯劫见冯去疾死了,悲痛万分,就爬在冯相的遗体上大哭一场,然后大骂道:“胡亥无道,赵贼乱国!国家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