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如丧考批地将大夫送出门。
图新新正想说继续回床上躺着,可想到一时半会肯定还得离不开这个身子,还是走一走,锻炼锻炼。
别真将好好的美人糟蹋成中年大妈。
图新新这边开展着百步锻炼计划。
另一边的宅院里也不算平静。
头发花白,缀满金钗玉环的老太太将手中紫檀佛珠往桌上一甩,瞪着三角眼:“还没找到?!”
下首锦衣华服的男子满头大汉,粗胖的手指颤个不停,粗犷的面庞,唯一双眼睛生得好看。不过这双眼睛此时东转西转就是不往前看:“没,没呢。看那里的痕迹,是发生了些打斗。”
“那伙贼人呢?”
“儿子找了,也不见踪影。”回话声越说越小。
佟佳老太太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儿子,痴肥蠢钝,不禁怀疑是不是她生的。
身旁的老嬷嬷连忙将她扶些,靠在软枕上,有节奏不紧不慢地拍打着
一时之间,不闻人声。
“老大,那事,你告诉你万哈琉氏了?”
“没,没,额娘您不是不让我告诉她嘛!我让满柱悄悄悄干的。”图大老爷图门玉坤满脸的茫然,在老太太的目光中别有意味的眼神下,心神一转。“您说万哈琉氏和满柱?!”
“怎么不可能,满柱儿子媳妇不是万哈琉氏的家生子?还有,你既然吩咐了,为什么他没亲自去接人,派了个不着五六的?”
图门大老爷放下茶盏,眼神犹疑。
“我知道,你素日里我偏心二房。可你不想想,浩儿是你亲弟弟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再说,儿子和孙子你说我到底偏哪个?”
图门玉坤不太自在,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看你那几个女儿,生的不咋的,脾气不小。她们是去做主子还是奴才。这泼天的富贵你接的住嘛?还有你媳妇的好侄女,长得不错,人也不蠢,可你想想,那可不姓图门。你这外八路的姑丈倒是能接着点人家指头缝里漏下的。”说些便不再看他。
好半晌,“娘,那咋办?”
老太太呷了口茶,皱着眉慢慢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在族里再找找合适的,另一边再多派些人手,注意,动作小些。佟佳氏也不是只我们一家亲戚。”
“行,娘,我这就去办。”说些粗胖的汉子打了个千儿,急吼吼地出门,消失在夜空中。
“啪!”的一声,茶杯在地上碎成片。
“格格,莫急,有您的指点,大老爷定能马到成功的。”老嬷嬷柔声安慰着。
“哼,山猪吃不了细糠,没福气的玩意儿,只能便宜那些庶孽了。”也不知在说谁。老嬷嬷也默不作声。
不远处的院落正房。
“夫人,老爷从老太太院子急匆匆去了书房。”
“嗯。人找到了吗?”
“没呢,想是得了好处跑了吧。
“行了,不用找了,反正木已成舟。”
“是。”
“另外,给徳柱点甜头,让他闭紧嘴巴,本夫人记着他。另找人盯着老爷,不到最后还是不能放松啊。”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