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第二天家门口就被对方的妻子当众泼了一盆尿,指桑骂槐狐狸精,尿骚味和她最配。
曾翠翠这么多年一直没再嫁,拼命赚钱独自抚养她,为的就是不再给任何人可以口舌侮辱她们的机会。
可最后,最大的侮辱,却偏偏由她这个女儿亲手制造。
温故缓缓闭眸,喉咙压抑地哽塞:“妈,我知道。”
曾翠翠轻轻松了口气。
以为这的确是个误会,还可以挽救时,听到温故决绝而冰冷的嗓音,“可比起被人指点,我更害怕自己下半辈子一直都和一个恶魔生活在一起,随时提防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会咬我一口。”
曾翠翠刚刚放下的心,瞬间一惊,再度拧了起来。
汪麒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丝毫不见周遭惊涛而他是风暴中心的慌乱:“妹妹,你说我侵犯,有证据吗?”
温故冰冷看他:“你知道,我拿不出证据,那里没有监控,你精心设计过的时间和地点,不就是因为知道我没办法拿你怎么样才这么嚣张的吗?”
“没有证据啊,”汪麒轻轻一耸肩,微倾身,温和地看着温故,言辞真诚,“那你就是污蔑——妹妹,你可能在小地方待久了,不知道追我的女孩有多少,不管家世背景都甩你一大截,我真犯不上吃你这个窝边草,哥哥这次就当你眼花,不和你计较了。”
“是啊,故故,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我听你妈说你晚上睡得不太踏实。”汪承仕走到温故旁边,不着痕迹地伸出手,轻轻拍着温故后背,“我一会儿让阿姨给你做点补品,先调理一下,再让大夫给你开点治神经衰弱的药。”
污浊的热气触到她肌肤的一瞬,温故浑身血液骤僵。
恍若万条毒蛇在她身上阴暗爬行,挥之不去的颤栗和恶心钻入她肺腑,想要逃,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自温南山离开那天,就如影随形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梦魇在此刻上场。
仿佛,是要将已经站在深渊旁边的她,无情推下地狱。
温故耳畔失真,视线涣散。
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丑陋的面孔在对着她笑,而身上如蛆附骨黏腻恶心的那只手,还在不断地摩挲她背。
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
什么都做不了,连喉咙发出的呐喊,都仿佛被踩在脚下的蝼蚁在对着大象宣战,无人听到。
温故觉得自己浑身都脏透了。
“故故?”曾翠翠发觉女儿一动不动,担忧地摸她额头,“是不是刚刚吓到了啊?快去叫医生!”
温故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说她没有病,真正要关起来的是这两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却听到,一片空白。
肮脏透了的灵魂在即将坠下悬崖的那刻,有梵音传来。
“她没有撒谎,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