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中,两道身影同时动了,她们各自手持一把红剑,使着快不见影的伶俐剑招。
她们互不相让,一次次得碰撞,一次次的分开。
周围的气流在灵力与剑刃的影响下,也变得锋利起来了,如同无数钢刀。一粒石子才刚刚飞上高空,便被它们切成粉末。
坚硬的水晶墙壁在这一刻也显得十分无力,纷纷破碎开来,掉了一地儿的残渣。
连拆百来招之后,江钰琪以一击横扫千军分割战场,与金鱼草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虽然对招不多,但她已经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那便是有时候她明明和金鱼草拆剑了,却完全没有拆剑的感觉,甚至她的剑气会穿过虚空,最终轰斩在墙壁上,仿佛金鱼草只是一个时有时无的空气。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金鱼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日交战灵力明显不足,一点也没有高手一品高手的模样,否则压根就不会有被江钰琪压着打的局势。
江钰琪盯着狞笑不止的金鱼草,面色严肃,同时思绪在疯狂运转。
“夺舍之后的你,真是废人一个啊。”金鱼草大声地嘲讽道。
“是嘛,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加窝囊?”江钰琪肃穆回应。
“哼,让你几招,你还得意起来,受死吧!”金鱼草冷哼一声,舞动红剑,以《万道剑诀》第二式:无双剑舞猛然开战。
面对着朝着自己眉心而来的红剑,江钰琪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就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美瞳甚至轻轻闭上。
当她的眼睛完全闭上时,一抹白光陡然出现了,在她黑暗的脑海中绽放,如同东升的太阳,海中的莲花。
眨眼间的时间,白光占据了她的脑海,驱走了黑暗和疼痛,令她的意识恢复明朗,甚至比以前更加清醒。
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江钰琪即便清醒着,也完全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
……
烈阳高照,大地滚烫如火,路上的公鸡东张西望,久久才抬一只脚,放一只脚,好像不知落脚何处才是不入火圈。
一棵高大的老榕树下,躺着一个干干净净,翘起一直腿的老乞丐,以及一只小小耳麒。
这天下,能有如此组合者,估计也只有赵远恒和小泥丸了。
小泥丸原本在熟睡,可是有一股强大的灵魂力突然冲来,将它逼醒了过来。
它朝着迷雾峡谷的方向,沉思良久。
老乞丐察觉到了小泥丸的异常,右眼张开一条小声问道:“怎么了?”
“剑仙之魂,又出现了。”小泥丸以声波传音回答。
老乞丐还没听完,他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双老眼尽是忧虑与震惊。
……
连续等了十多个呼吸,一直等不到金鱼草的剑,江钰琪的嘴角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且缓缓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片废墟,紧接着是一只手捂着胸口,单膝跪地的函熙特穆尔。
函熙特穆尔眼眶红润,嘴角有残留的血沫,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乱七八糟,白扇也掉在了地上,显然刚才受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击。
江钰琪环顾四周,现场已没了金鱼草的影子,连同她丢在地上的白扇,仿佛蒸发了一般。
江钰琪小跑到函熙特穆尔身旁,两指在函熙特穆尔后背点了几下,函熙特穆尔便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感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你可算是恢复了。”函熙特穆尔抬起头,江钰琪的眼睛对视,语气疲惫道。
江钰琪早在闭上眼睛之前,她就隐约猜到了一些,带着歉意与忧愁道:“抱歉,又给你贴麻烦了。”
函熙特穆尔盯着江钰琪的眼睛,确定她的瞳孔深处不再流露出杀意,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身子也如泄气的气球一般跌坐在地上。
江钰琪舔了舔嘴唇,怀着无限好奇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进入这里之后,你的神智就变得模糊不清了,还一个劲地追着我打。”函熙特穆尔说着,盘膝运功,打算将体内紊乱的气息调养。
江钰琪环顾四周,看着这片被她弄得面目全非的遗迹,思绪万千。
她觉得她刚才中毒了,中了一种能够扰乱心智的怪毒,以至于她把函熙特穆尔当成了金鱼草,大打出手。
可是……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中毒,而函熙特穆尔没有任何异常呢?
她中毒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以她的灵魂力和意志力,没有谁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扰乱她的神智。
或许……
或许函熙特穆尔没有中毒,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吧?或者说他身上带着某样宝物,是那宝物在无形之中保护了他。
算了,不多想了。
不管过程和起因如何,结果是零死亡那便可以了。
趁着函熙特穆尔调息的间期,江钰琪也坐了下来,运功调息。
虽然方才她和函熙特穆尔交手的时候,函熙特穆尔有意留手了,但她还是受了点伤。
她和函熙特穆尔都是天骄中的天骄,可以称呼为神眷之子,不出半个时辰,两人的内息就调整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