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储颜压了压心中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半夜偷看本宫睡觉?本宫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见闻人翊坐在软榻边,然后才说道:“本王……见色起意。”
夜幕中,宁储颜只感觉自己的拳头逐渐收紧。
闻人翊眼尾染上笑意,“罢了,不逗你了,你被魇住了。”
话落,宁储颜愣了愣,方才想起做的梦。
她的凤眸一下就黯了下去。
闻人翊问:“梦到什么了?”
宁储颜睨了他一眼,明显不想搭这句话。
“本宫要睡了。”宁储颜道。
“那就不打扰七皇子殿下了。”
一切归于平静,宁储颜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想到刚才那个梦境,宁储颜眼神哀伤,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世都是她。
仿佛,有一只手,在无形中操控她。
上一世和亲,她暂且不会怀疑,但这一世嫁断袖……两世都让她处于水深火热的棋局上。
忽然,她似乎想通了什么。
针对她的棋盘,才刚刚拉开序幕。
可是,为什么呢?
她究竟有什么可以被针对的?姑且不知。
五更天,鸡打鸣。
伴随着鸡鸣声的,还有一阵一阵的敲鼓声。
这鼓声宁储颜再熟悉不过了——警戒鼓。
上一世,警戒鼓一响,第二天一国公主的命运成为两个国家的和平天平。
“啧。”宁储颜叹了一声,她暗骂皇帝行事效率低下,关键点都在那张纸上了,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蠢笨如猪。
她收拾起身,随意用发带绑了个马尾,出了房门。
宫里的下人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但当主子的却已然慌了神。
一切都尘埃落定,被囚在宫里的各位大人终于能跨出宫城回府了。
宫门外,熙熙攘攘的大人们的脸上挂上了几日以来诚心的笑容。
宁储颜站在城门上凝望,似乎发了一会儿呆。
她感觉到身旁来了人,清风吹过她的发鬓。
“毓疏。”她唤。
毓疏欠身,“属下在。”
“陪我聊聊。”
宁储颜迎着风,说:“毓疏你是我母亲保下来的,自幼年时期便同我们一同生活,我们本如同亲姊弟,可有一天,母亲突然叫你拿上了刀。”
毓疏眼底有一丝波澜:“殿下,岑贵妃意在让属下保护你。”
宁储颜嘴角轻轻弯了一个弧度,模样温柔极了:“毓疏,不止。”
“母亲让你习武也意在让你有自保能力。”她道。
她继续说:“我有一个打算,这个打算很危险……”
毓疏立即会意,他说:“殿下让属下做什么,属下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储颜笑了,她轻轻道:“没让你拼命,姐姐这番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你,若我没有退路了,你一定得活着,这身功夫是你的退路。”
毓疏低下头,咬着唇,很久才道:“毓疏不能这样。”
宁储颜揉了揉同她一般高的少年:“毓疏乖。”
这一幕,恰巧被经过的闻人翊看见,他眯了眯眼,想要看清男孩容貌。
他就这样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城门上两个人影。
“王爷?”余引开口,“您不是要去凤丹殿吗?”
闻人翊瞥了余引一眼,道:“急什么?”
余引只感觉这眼神让他汗流浃背,他想:王爷这怎么了?感觉吃了火药一般。
宁储颜先坐着马车,离了皇宫。
闻人翊注视着远离的马车,直到看不见踪影,才道:“走。”
凤丹殿内。
锦衣公子执棋落入盘中,他没抬眼就道:“谕王来了。”
闻人翊扫视了一眼棋盘,坐到他的对面拿起一枚黑子放在刚才落下的白子旁边:“三殿下叫本王来,是有何事?”
宁晋渊继续对弈:“自是大事。”
“哦?大事?”他看向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宁晋渊缓缓说道:“本宫叫谕王过来,是为你着想。”
“这不是几月前你被父皇收了兵权吗?但现下赫尕又与我国开战,没有合适的大将上阵杀敌,恰巧本宫有一支队伍,可交于你,本宫会与父皇说明。”
闻人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谢三殿下好意了,本王并不需要,况且陛下并未叫本王去迎战,定是有其他应对之法。”
宁晋渊不在对棋,他抬起头看向闻人翊,笑道:“其他应对之法?倒是有,可本宫不愿意。”
闻人翊挑眉:“为何?”
宁晋渊抿了一口茶,道:“父皇要将禾禾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