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朝饭店走去。
这是家海鲜店,从民国时期开到现在,海鲜新鲜,味道好,唯一的缺点是太贵。
仇野的记忆里,她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歌舞厅老板的女儿考上国内数一数二学府,第二次是有位舞女阿姨被隔壁市里的有钱人娶走。
和蝶姨来这次,是第三次。
“蝶姨,不用带我们吃这么贵的。”仇野站在门口不想进去。
这种店吃一顿,怎么都要七八千往上。
“没事小野,蝶姨这些年攒了不少钱。”蝴蝶摸了摸她的头。
走在她们前面的顾雁回停下脚步,回头。
“走吧,别让你的小朋友等急了。”蝴蝶笑着说。
仇野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蝴蝶订了消费一万起的包房,进屋后仇野脱了外套,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雁回走到她身侧,声音压得很低。
他说:“蝶姨喜欢你,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听着这话,仇野心里很难受,上一世,蝴蝶被肖然关在地下室折磨,最后活活饿死。
她抬头看着蝶姨那张美艳的脸,冲动地对顾雁回说。
“能不能帮我个忙,就算我欠你一次。”
“什么?”顾雁回挑眉,嘴角挂着笑意,他说:“你把我当许愿神灯?还是拿我当冤大头呢?”
“我早晚还你。”仇野眼神坚定,仿佛她一定能还给顾雁回全部的好。
“说吧。”顾雁回眼皮耷拉下来,看起来像是不怎么感兴趣。
仇野深吸一口气,开了口:“能不能让蝶姨去你公司,让别人知道蝶姨在你公司。”
顾雁回好笑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不等仇野回答,蝴蝶已经点完菜回来,她看到两个小孩儿站在一处笑了笑:“凑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不坐下?”
“蝶姨,你都点了什么?”仇野问。
“生蚝、飞蟹那些,都是你喜欢的。”蝴蝶满眼心疼地看着仇野,牵着她的手:“和蝶姨说说,这阵子过得怎么样。”
两人坐在一处,仇野强行让自己笑着讲,她讲自己第一次到任斌家里,任斌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粉色,给她布置了粉嫩嫩的房间,粉色的拖鞋,就连她的卫生间,都是粉色。
蝴蝶听得哈哈大笑:“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买了只粉色小猫,你当晚就把小猫扔到舞厅门口,还踩了两脚。”
仇野跟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坐在她们对面的顾雁回,眯了眯眼,唇角抿成直线。
“蝶姨,我这次在粉色的房间里,住了两个月,”仇野边笑边说:“每天忙着做题,都忘了喜欢什么颜色。”
“你喜欢什么颜色?”顾雁回突然开口,打断她们。
仇野愣住,蝴蝶笑着说:“小野啊,她喜欢天蓝色,她觉得那是最干净的颜色。”
顾雁回闷闷地‘嗯’了声,再次垂下眼眸,看着桌面。
仇野把自己这几个月发生的愉快的事情都给蝴蝶讲了一遍,那些不开心的,全都略过。
不知道为什么,蝴蝶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蝶姨,那你呢?”仇野询问着:“我看舞厅里面的灯已经不开了。”
蝴蝶收敛神色,笑了笑:“我啊,还住在那儿,舞厅还剩你沈姨、苗姨,我们三个。其他人都找到工作,或者嫁了人。”
她说着,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这样的,吃苦的活儿做不了,要脑子的活儿更做不了,找不到工作,也没嫁人的命。”
仇野想了想,试探地说:“蝶姨,你去学校附近看看呢,有好多文具店招工。”
蝴蝶点点头:“先吃饭。”
菜陆陆续续上来。
顾雁回每道菜尝了一口,很快放下筷子。
倒是仇野,哪怕吃撑了,还是把那些菜都吃了。
回去的路上,顾雁回坐在车里靠着车窗,他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绿化带,还有各种式样的路灯。
他开口,声音有些哑:“吃不下为什么还吃?”
“蝶姨花钱了。”仇野说。
她知道蝶姨的性子,那些菜如果不吃完舍不得扔,会偷偷带回去,可是海鲜很容易坏,第二天就不能吃了。
“她都做过什么?”顾雁回打着哈欠问。
仇野没说话,直到下车后,两人走在回去的林荫小路上。
只有顾雁回和路灯时,她才说。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会唱歌,会跳舞。”
并肩走着,回来时的路灯仿佛比出去时明亮了几分。
仇野突然很想看雪,她仰头,看到路灯周围绕着飞虫。
“我自己开得公司,缺个前台,你问。”顾雁回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