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欲滴。“一大早就去抓了？”他边说，边撕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
紫榆连忙点头，“怎么样？好不好吃？”
蜃龙道：“还不错。”
这一夸，让紫榆直接笑开了花。“这是我和翊泽哥哥一起烤的呢，我就说翊泽哥哥最聪明了，第一次烤就这么棒。”
凝桑瞄了瞄荷叶中的雀鸟，瘦瘦小小的一只，真要吃起来还不够塞牙缝的。她伸手就拽了一只后腿下来，直接放进嘴巴里。“是还不错。”
“姐姐！这又不是给你吃的！你怎么可以抢蜃龙哥哥的雀鸟？”
凝桑吐出骨头，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道：“怎么？他可以吃，我不可以吃？你现在怎么那么偏心了？”
紫榆道：“可是你又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不，其实她受了天雷，还是受了点伤的。只是这些伤和以前血肉模糊比起来，不算什么。不过她也不准备解释，这么个小屁孩，说多了她也不懂。
凝桑大剌剌地用剩下的荷叶擦了擦油腻的手指，然后道：“木鱼，你蜃龙哥哥以后就和翊泽哥哥一样，留在水境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真的吗？”她似乎都没注意到凝桑对她的称呼。
“不过整个水境，估计也就你最会欺负人了，只要你不欺负就好了。”凝桑继续道。
紫榆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我才不会欺负人。这样，我不就又有一个哥哥了？”随即，她笑了起来，她一手一边拉起凝桑和蜃龙，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爹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凝桑嫌弃地抽回手，道：“是多一个宠你的人吧？你可不能再不学无术了。”说完，她又压低声音对蜃龙说道：“我不在水境的时候，你可要帮我看好她。翊泽哥哥最宠她，所以她什么都没学好，你可不能这样。”
此时，蜃龙低着头，手里拿着半截烤翅，像是在回味美食，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凝桑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凝桑问。
蜃龙道：“没事，刚在想些事情。”
那一瞬间，他似乎被一种温暖包围了。他因天雷而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父母。在龙族，他被百般针对虐待，从没感受过丝毫的真情。他原以为自己孑然一身就这么一辈子了，可谁想落到了水境，遇到了他们……
保护别人，并被他人保护，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奇特的感受。
凝桑郑重其事道：“是你自己要当我哥哥的，要当我哥就要管好我妹，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能宠她。”
蜃龙笑着直点头道：“放心，交给我。”
凝桑狐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答应的是哪件事。
之后的日子，只要凝桑练功，蜃龙就会在旁边看着，不打扰，也不远离，似乎就在默默守护着她。
有一次，凝桑练功还是练岔了气，满脸通红，气结难消。蜃龙发现后，第一时间把她带到了昱承处，这才救回了她一条小命。
昱承对她说道：“凌殊封的几处灵气可以让你很容易就练出了伴生，可在修炼乱灵的时候却是加大了难度，灵力不足就会造成反噬，以后练功还是要更小心一些。”
凝桑满口答应下来，但练功的进度却没有缓下来。
她看到满脸担忧的蜃龙，第一次在状态清醒的情况下，喊了一声：“蜃龙哥哥。”
蜃龙虽怪她练功太过急功近利，可听她这声“哥哥”一叫，也就没了脾气。
*
一段时间后，凝桑终于练成了乱灵，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出水境了。
这一天，凝桑如往常一样，练完功正准备回去。只见蜃龙拿了两壶自酿的酒和一些小菜来找她一起吃。
上次喝酒，凝桑没两口就醉了，不过这一次她学乖了，她吃了点下酒菜，垫垫肚子，然后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
“你怎么想到今天找我喝酒？”凝桑边喝边问道。
蜃龙道：“知道你练成了乱灵，再不知找你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凝桑板起脸道：“什么叫没机会？我又不是死了。”
蜃龙笑，自罚一杯道：“算我说错话。不过你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凝桑想，他或许和其他族人一样，觉得她离开水境，就不会再回来。就如她爹爹和她嘱咐的一样。
可是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生命固然很可贵，可是孕育出自己这条生命的家人也同样重要。所有的氐人族都是她的家人，她一个人也不会放弃。她会为此努力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凝桑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年，最多一百年，我一定会回来。”
一百年，对于凡人来说可以是一生一世，可对于他们这些来说，不过就是弹指间。
她给自己定一百年，并不是她有信心在这百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