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朔难受极了,他脸色一凛,唤了声:“落魂!”
落魂有灵,主人召唤,自然有求必应。且落魂乃上古神器,能破天下万物,没多久,缚神索就被落魂砍断,他整个人失去重心开始往下坠落。
牧崖眼明手快,刚想去抓他的衣服,就被隅朔反手拍开。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天界?你没看出来他们故意害你吗?”牧崖恼怒道。这时候的他,已顾不上其他,一心只想打醒隅朔,他伸手一拳就朝他挥去。
隅朔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拳头,见他还想伸拳过来,他抬起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臂上。“我说过我不能走,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两人你来我往,不多久,就扭打成一团。
他们从天界,打到凡间,最后也不知是谁的一掌,迅速分开了他俩,两人不约而同地提气运气,缓缓降落到地上。
好巧不巧,此处正是不周山与黄泉路的交界。
这里的景象,让隅朔不觉一阵唏嘘。
“你是要把命丢在天界,你才满意?”牧崖质问道。
隅朔没有理他,一步一步往三途川走去。
这里的花海,还是一样美丽。红艳艳的,迎风舞动。
落魂原本锁灵的地方,由神魔两族尸首滋养的这片花田,果然格外艳丽。
“晟函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隅朔看了他一眼,终于问道。
牧崖上前几步,道:“你怀疑是我杀了晟函?”
“不是你吗?”隅朔眼神不变,似乎是想在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牧崖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是我。”
隅朔眼神一凛,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他拿起落魂指着他,道:“你撒谎。”
牧崖躺在地上,揉了揉踢疼的胸口,满脸不置信地看向他。这是隅朔第一次生气,他从未见他如此动怒。牧崖有些慌乱,他爬起来,急急说道:“我……我是打了他两巴掌,谁让他打你?我只是想挫一下他的锐气!”
隅朔的脸色并没有一丝好转,落魂依旧指着他。他一步步靠近道:“你来水境找我挑战,被我打败,我从未伤你分毫。你丧失信心之时,我还教你乱灵,只想你能重回信心。牧崖,我没有对不起你吧?现在我氐人族想要迁徙天界,你却处处阻拦。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我怎么会害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眼看着落魂已抵在了他的肩窝,他却不躲不闪,毫不畏惧。隅朔是不会伤害他的,他有这个自信。
隅朔果然没有再前进,可是落魂却没有放下。只听到他接着说道:“你以为你称常胜将军,所有人就会怕你,你就是最厉害的?”他冷笑一声,“在我看来,你才疏志大,空腹高心,有勇无谋,你凭什么让我和你一样,相信什么称霸三界?”
牧崖踉跄地退了几步,面色有一丝崩溃。
“你说我留在天界,神族会故意害我,可是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隅朔继续说道,“你明明害了我,还要我跟你走,你当我和你一样愚昧吗?”
“住口!”
霸将出手,隅朔为了躲避战戟之力,连续退了好几步。
隅朔冷冷地看他,不置一词。
牧崖缓了缓心绪,道:“隅朔,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
“我们不是朋友。”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你说什么?”
“我没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朋友。”
“你说我无情无义?”
隅朔笑,“你害我身陷囹圄,害得我对不起我的族人,难道你要我说你有情有义?”
牧崖慌忙地摇头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隅朔也不想听他多做解释。“我不想再看见你。”他举起落魂往花田里一挥,伸手将斩断的曼珠沙华拿起来。“曼珠沙华,花叶永相错,你我永不见。下次若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隅朔!”
“滚!”
*
隅朔回到天界,回到天牢,步履稳健,神情淡漠。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只稍稍停顿了一霎,便匆匆跨了过去。
他原本的牢房里,站着一个人。走道里忽明忽暗的光,照不到他全身。影影绰绰间,那人朝隅朔走来。
两人相顾无言,时间像静止了般。
半晌,凌殊才道:“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隅朔顿了顿,道:“我相信你。”
凌殊突然眼眶微红,上前一步,用力抱了一下隅朔。“我会让你没事的。”
隅朔不自在地推开他,嘟囔道:“大男人别搂搂抱抱的。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让我吃点小亏,我不介意,但如果伤害到我族人,就算天君是你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凌殊只是笑。
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