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朔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仿佛那场噩梦从来没有结束。他木然地看着那些天兵将他绑起来,一时之间,他没有分清这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真的。
他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晟函,心里默默念叨:究竟谁才是那条毒蛇。
隅朔被关进了天牢。
纵然天界整日白天,在幽暗的天牢里依然不见天日。
他回想起刚才在大殿上,天君艴然不悦地质问他,为何要杀晟函的时候,他居然无比的平静。
“我没有杀他,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隅朔道。
“你撒谎!”拓则一跃而起,指着他说道,“昨日宴席上,晟函打了你一巴掌,你不甘被辱,所以就找到他的寝殿将他杀了!”
隅朔直直地看向他,道:“我没有。”
“没有?那你说天界之中,除了你氐人,还有谁能使用浊煞之气?”
隅朔迟疑了一下,道:“有魔族的人来了天界。”
拓则道:“你怎知道?”
“我看见了。”
拓则冷笑道:“为何只有你看见了?我天界守门的天兵天将却没看见?如果魔族真的来犯,他为何不杀别人,偏偏千里迢迢跑到紫微境来杀一个皇子?你还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隅朔道,“我受辱只是小事,我相信如果禀明天君,天君一定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况且,我是氐人族的来使,我此次是为了谈迁徙一事而来,我怎么可能杀二皇子让事情搞砸?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殊道:“父君,此事不能只看表面,应从长计议才是。”
天君道:“怎么说?”
凌殊道:“隅朔少年英雄,他能入我天界,必将给我族带来不少战力。魔族虎视眈眈,他们又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你的意思是,魔族故意从中挑拨?”天君疑问道。
凌殊点头,“不无可能。”
天君愤恨不平道:“查!给我彻彻底底的查清楚!”
就这样,隅朔被关进了天牢,等待事情的最后结果。
听说这件事是由凌殊全权调查,不安之余又有了几分宽心。他知道,凌殊一定会公事公办将这件事查清楚。
天牢里很黑。有谁能相信,天界的天牢里,居然也有冤魂。
隅朔听着耳畔里传来忽远忽近的哭泣声,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他将落魂握在手里,仿佛是在警告那些冤魂,离自己远一点。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凌殊,一定要忍耐。
隅朔靠在石壁上,落魂透出的光只能照耀几尺以内的地方。他看到自己如此的处境,不禁苦笑了起来。
术法再高强有什么用?他如今被关在天牢里,他能自己逃出去吗?他摇了摇头,凭他的能力,逃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敢吗?事情没有结果,他如何向族长交代?而且从此和天界交恶,氐人族又将面临怎样的局面?
他缓了缓心神,又想到晟函死前的样子。
说起来,晟函的死的确很蹊跷。虽说二皇子不善武力,可再怎么不善,对方攻来,他不可能一招都不挡,有谁能够出其不意一招毙命?难道……他们之间认识?可是也不对,众所周知,天界的三位皇子中,就属二皇子晟函最不学无术,他怎么可能和魔族有联系?
那个黑影……到底是不是牧崖?
不知过了多久,天牢的门被打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
隅朔抬头,见是凌殊,直接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凌殊摇摇头道:“没有发现任何魔族的踪影。”
“你如何看待此事?”隅朔又问。
凌殊思索了一会儿,道:“此人要不与晟函相熟,要不就是武艺高出他太多,让晟函来不及阻挡。”
不得不说,他的看法和隅朔的猜测不谋而合。“你觉得哪种可能更高一些?”
凌殊不答,反问道:“牧崖是否找过你?”
隅朔没想到他会问得那么直接,他下意识地顿了顿,然后道:“找过。”
“你为何不和我说?”
“我已经让他走了!”
“你怎么能确定他一定走了?”
是啊,他不确定,他甚至怀疑那个黑影就是牧崖!“他……他没有理由杀害晟函。”
“怎么没有?”凌殊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晟函欺辱你,打了你一巴掌,他为了帮你报仇杀了晟函。这可太像他会做的事了。”
凌殊说得没错,隅朔无言以对。牧崖的个性就是这样,若受屈辱,加倍奉还,毫不留情。可是这里是天界,他真的如此毫无所惧?
“隅朔,当你选择来天界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神魔两族是互不相容的。你与他只会是对手,不会是朋友。”凌殊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天界其他人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