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就该远离这些纷扰。我全族被杀与神魔两族都脱不了干系。”
“落魂呢？”
紫榆深深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略显颓废道：“别提了。我们好不容易推测到是落魂伤了蜃龙，又花了那么多心思找到落魂，原以为设局让牧崖捡到，以他对隅朔的情谊，他会去查明谁用了落魂。没想到这牧崖就是个榆木脑袋。落魂这条线也断了。”
“说到底，还是我们不了解牧崖。”
紫榆将头靠在躺椅的扶手上，“叔父，我以鱼鳞为饵，千年间只找到了你，你说这世间是不是真的已没有氐人族了？”
赤姜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眼睛也红润道：“我们不要查了，好不好？即使让你找到行凶者，你又能如何？对方不是魔族就是神族，你势单力薄，不就是去送命吗？”
“不。”紫榆抬起头，振振道，“就算死我也要和族人死在一起的，我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报仇。”
“哎，你怎么和你爹一个样！”赤姜摆手，又道，“桌子上有我新炼制的汇灵丸，你记得拿走。还有，你已缺少一魂，不宜在凡间多待，早点回魔界去。”
当年，魔族二皇子令幽为了救她，不得不拔除她多出来的一魂，这也导致她的身体孱弱不已，时常需要汇灵丸凝聚灵力。清气浊气对于氐人族来说都是灵气，她常年待在魔族，这些年也并没出什么事。
上一次，她为了引导牧崖找到落魂，在凡间停留时间太久，差点在山涧晕死过去，还好赤姜及时赶到，才救回了她一命，从此之后，只要她离开魔族，身上就会必备汇灵丸。
“都怪我儿时不努力，没有像叔父姐姐那样练出伴生。”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木盒放在耳边摇了摇，然后轻笑道，“多谢叔父啦。”
“快走吧。”
紫榆拿着木盒走了，在跨出门栏的时候又回过了头问道：“叔父，我要找的那个人，你还没有找到吗？”
赤姜的表情霎时有些僵硬，他缓了缓心绪才道：“还没有。”
“好吧，不过叔父你要帮我继续找哦。”
赤姜朝她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
半夜，不知是不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凝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睡不着了。
突然，木窗外飞进来一颗小石子。
凝桑狐疑地起身，看了看地上的小石子，走近窗边。
只见蜃龙一手抓着屋檐，正悬挂在窗外，一脸微笑地看着她。“夜来无梦，不如喝一杯？”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凝桑飞出窗口，一个跃身就翻上了屋顶，蜃龙紧随其后，递给她一壶酒。
“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喝酒赏月了？”蜃龙在她身边坐下，感叹道。
凝桑轻酌了一口酒，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上一次他们一起在屋顶喝酒还是她没离开水境的时候，那一天她刚练出伴生，憧憬着未来，可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她除了还有这一条命在，什么都没有了。
蜃龙见她眼眶微润，又问道：“为什么睡不着？”
“蜃龙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哦？哪里做错了？”
“不该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可以拯救族人，也许我留在水境，就不会牵扯那么多是非，也许我们就不会被灭族。”
蜃龙迟疑了下，道：“那如果你不离开水境，和大家在一起，然后等到水境的灵气耗尽，大家抱着一起死，你觉得这样就不算错了？”
忽然间，凝桑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紫榆晚上出去过了。”蜃龙又道。
“嗯。”
“她成亲你真的要去？”
凝桑转头看他，淡笑道：“她是我妹妹，唯一的亲人。”
“可是此时去魔族并不妥当。”蜃龙皱眉道。
凝桑只是笑，伸手一扬，落魂就握在她手中。“我已无牵挂，孑然一身，有什么不妥当的？”
蜃龙脸色更是一沉，他握住凝桑的手，郑重道：“听话，以后人前不许再用乱灵了。”
“为什么？”此时的凝桑已有几分醉意，她歪着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凝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可是我告诉衍卿了，我全部告诉他了，没有再瞒他了。”
蜃龙轻叹一口气，道：“他应该也知道此事重大，会帮你瞒着的。”
“为什么？”
蜃龙只是摇头，并不做解释。他轻拍她的背，小声说道：“酒量还是那么差，那么几口就醉了。”
凝桑听到了他的小声嘀咕，不满道：“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我们回屋吧，外面风寒。”
“你背我。”
“好。”
凝桑爬上他的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