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什么战神。”
衍卿没有再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凝桑知道他要去办正事,也跟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
两人踏风而行,不多久就到了白天他们到过的布庄房顶上。
“怎么如此安静?”凝桑诧异,竟然没有一点人声。
衍卿略施法术,探查了一番才道:“屋子里没人。”
“大半夜的家里没人?”
衍卿颔首不语。
这就有些奇怪了。
本来他们是想,三界中能织出鲛绡的只有南海鲛人,那布庄老板要想做成这笔生意,必会让自己女儿找到那个鲛人。鲛人属妖,妖类比凡人敏感,对此处怪异的情况或许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想到布庄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进去吗?”凝桑深知衍卿的术法,他说没人并不是真的没人,而是没有人气,所以还有一种可能是屋子里的人全都死了。
衍卿道:“你留在此处。”说完,他一个跃身就跳了下去。
溪木镇商贾的房子大都前为商后为住,衍卿此刻站的位置,正是前后的中间院子。
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夜色中也看不出颜色,正中央还有一些假山碎石,四周没有高大的树木。凡人在房屋密集的地方都不会种树,听说这只会方便偷盗者。
衍卿孤身一人在这院子里格外的突兀。
他刚走几步,“嗖嗖”两下,不知从哪里飞来几支箭羽,还好衍卿躲得及时。
凝桑在屋顶定神观察良久,终于在角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她快步上前,追着黑影在屋顶上疾跑。
也许是那人发现在房顶太过明显,他没跑多久就跳下了房子,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穿行。
他的速度极快,在高处目标明确,凝桑勉强能追上,可到了地上,有建筑物挡住视线,不一会儿她就找不见了踪影。
凝桑懊恼地蹬了一下地。那人明明是只妖,她怎么连妖都追不上了?
就在此时,转角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
“啊——”
凝桑连忙跑过去看,只见那黑衣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抚着肩膀,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什么世道,贼闯空门还要打人,长得就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
站在一边的衍卿神色没多少变化,他拿着弱水轻描淡写地说道:“防止你再伤人,我断你一只手,你若还想跑,我就再断你一条腿。”
“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你擅闯民居,我会弯弓射你?”
“擅闯民居?那是你家?”
北峥顿了顿,咽了咽口水,又道:“反正不是你家。”
衍卿也不想和他做口舌之争,他蹲下身子和男人平视道:“说吧,你是何人?”
北峥瞥了一眼衍卿,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人,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被盘问,于是不屑道:“不如你先说,你去锦绣布庄是为何事?”
衍卿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定定地看了北峥一会儿,说道:“南海鲛人,不废织绩。那块鲛绡是你织的?”
北峥的表情有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衍卿那么快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你——不是凡人?”
凝桑走过来,俯身查看了下他的伤势。伤不重,骨头都没断,只是有些脱臼,显然刚才衍卿的话是故意吓他的。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道:“你和那布庄千金是什么关系?”
北峥这才看清凝桑的脸,他手握拳头,咬牙切齿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凝桑,多年不见,你现在不做大夫了?有空跑到这种地方来当小偷?”说着,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言语很是讽刺。
“小偷?你认识我?”凝桑倒觉得很意外。
“怎么?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他挑眉,阴阳怪气道,“也对,虽说你救过我,可是后来我那样求你,你都见死不救,我们的交情早就没了。我北峥曾发过誓,与你形同陌路,也不会再求你。”他说得言之凿凿,愤恨难消,似乎他说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
见死不救?她是见死不救的人吗?
凝桑看向衍卿,想知道其真实性,可没想到衍卿也是一脸茫然。
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眼前的鲛人。
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看起来俊逸非凡。常听闻鲛人貌美,今日一见,果然话不虚传。
“你说我见死不救,我怎么见死不救了?”
北峥斜着眼看他,“凝桑,你还问我?揭别人伤疤真的那么有意思?”
他说的这话,反倒让凝桑不敢再继续问。她眼眸低垂,淡淡说道:“氐人灭族了,我也死了,是衍卿花了一千年把我神魂聚齐的,但我忆识未归,所以还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下轮到北峥说不出话了。
“我不知道我之前究竟做了什么,我如果伤害过你,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