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先生昨儿后半夜托着行李箱走了。”
早上,宁栀刚下来,于嫂告诉她。
宁栀有些诧异:“走了?”
等她上楼,秦陌西的卧房除了一起买的床上用品,他的衣服什么全部不见了。书房内,也是带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走了好,走吧。
同样都是豪门,没有谁愿意低谁一等。
元旦过后就是年。
临近年关,学校等着放假,公司却开始忙碌起来。
宁氏建设原本给在校实习生订的每周三周五下午,现在不仅改了全天,还另外加了周二。
宁栀跟林霜同时迟到,却在电梯里碰到从地下车库上来的宁昭。
三个人,气压低到呼吸困难。
她倒无所谓,但林霜吓得头都没敢抬。
然而,宁昭还是点她们名,“迟到了。”
宁栀看不断上升楼层的目光,陡然一转,“路上堵车。”
宁昭:“你不是有车。”
宁栀一时无言,宁昭在这时侧了侧身。
视线在她们身上,稍作打量,他又道:“早睡早起,迟到这事就不会发生。上班族,还是不要浓妆艳抹。”
宁栀眉头微蹙,下意识摸脸。
她今天可是连眉毛都没画,就涂了个口红。
出电梯的时候,林霜缓缓抬头,那张脸明显是擦了粉,白的过于明显。
好吧,原来后面说的是林霜。
宁栀暗松口气,与林霜分开回了助理室。
吴松已经在了,见她进来,他将一份图纸递给她。
“宁总交代,你今天要看完。”
“……”
宁栀接过,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等她拿起,对方又挂断。
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她也没理。
同一时间,京城。
某高级私人医院。
秦陌西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还包扎着纱布。
睁着眼,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床边站着年颂和谢榕川。
“不让给她打,你这次死里逃生,可不得怨她。”
年颂说完,谢榕川用肩膀碰他一下。
秦陌西像是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谢榕川有些看不过去,“我说阿西,你现在就应该让她回来照顾你到康复。”
“跟她没关系。”
秦陌西眼珠子微动了动,缓缓闭上双眼。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原来是昨天晚上,因为宁栀的那些话,他一气之下,返回京城。在高速上,突遇大雾天气,发生车辆追尾。
索性伤的不重,但右腿还是骨折。
“一会儿你爸妈过来,我们该怎么说?”
谢榕川又道。
秦陌西依旧闭着眼睛,“不要提‘盛明珠’这个名字。”
年颂无奈,“我说,你怎么就突然甩了程云姝,又去追她的。之前,你可是烦……”
话没说完,秦陌西睁开眼睛,“过去的翻篇了,不要再提。”
不怒自威,年颂深呼吸一口,扭头看向谢榕川,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之后,秦父秦母来,他们才离开。
转眼到了年尾。
宁栀回京前一天去了一趟墓地。
当看到父亲干净的墓碑,以及放着的一束白玫瑰,她警醒地四下环顾。
偌大阴冷的墓园,除了她再无任何身影。
“苏红,苏红是你吗!”
她控制不住对着山下一声吼,回应她的是自己的回声。
将一束小雏菊放在白玫瑰的旁边,她又从包里取出一瓶威士忌。
父亲生前,其实挺爱酒的。他在书房专门放了一个酒柜,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名酒,但他不会酗酒,只是收藏加品尝。
偶尔家里来了客人,他都会拿出一瓶跟人分享。
宁栀打开瓶盖,缓缓将酒倒出。
浓重的酒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散开。
在墓地待了一下午,她回去收拾准备启程。
盛母的电话打来,她刚到别墅门口。
正要接通,瞧见前面远远走来的常亚雪。
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宁栀放下手机,下了车。
“常姐。”
“阿昭说,昨晚上集团宴会,你没去。这是员工新年福利,特意让我给你送来。”
“谢谢,常姐代我谢谢宁总。”
宁栀毫不客气地接走,袋子里除了礼物,好像还有一个大红包。
常亚雪满脸欣慰地笑:“你原来在我儿子公司实习啊,他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