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下次,你这舌头也就不用要了。”
留下这样冰冷一句话,霍无双御剑离去。
僵硬的众人这才又动起来。
全身紧绷的付归云松了口气,她慢慢地用打颤的手将嗡鸣的剑收回剑鞘,半晌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女孩脸上的血已顺着眉角滑倒了下颌,看到她看过来,那惊吓茫然变成了上拱的唇和眼眶中的无辜和委屈,站在原地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付归云那还没升起来的气就化作万般无奈消散了。
这又能怪谁?难道要苛责本就苦难深重的自己师兄吗?还是要苛责虽然在幽州生活,但对于归一宗第一剑修一无所知的凡人女孩?
付归云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想要摸摸女孩的头,然后在满地污秽中没能下的去脚跟手。
虽然但是,这姑娘也真是太不讲究了点。
她抬手掐诀,瞬间此地光洁如新,只是已经损坏的木门却没法修复,上面一块碎小的木头本就摇摇欲坠,下一刻在风中掉了下来,报复般敲到了宁天烛的脑袋上。
宁天烛:……
好人呐!
其实刚刚她已经在考虑怎么样把这块沾屎的地方全部移除了,她自己站在此处也是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的。
付归云道:“抱歉,是我们的错,木门钱我们会赔给你的,还有你脸上的伤……师兄的剑气霸道,除了他恐怕没有人能够散去,我注入灵气替你缓解疼痛,但伤恐怕还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好。”
听她这么一说,宁天烛不太敢去看自己麻木的半边脸成了什么样。
她张口道:“从今天起我的目标是要打败第一剑修。”
付归云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当真是春水映梨花,她掩面道:“抱歉。”尾音还没落下旋即便又笑了出来。
宁天烛毫不心虚地问:“我做不到吗?”
旁边一名弟子道:“别仗着自己受伤就这么嚣张啊!”
亦有人道:“你再投胎两遍也难。”
第一剑修是个什么人物?他刚入宗门第一天就已经跟“人”区分开了,那是神,更遑论如今的他。已然不是凡人能够攀扯的。
宁天烛哼了一声。
付归云看着她想了想道:“我记得十天后会开一次登云梯,若你能过登云梯,我便收你为徒,如何?”
众人吃惊。
付归云作为第一剑修的唯一师妹天资自然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如今已至自我境,在门内也是排的上号的。如今竟放言只要宁天烛能上登云梯就收她为徒?!
要知道登云梯后还有文试,接着还有测五行相属,然后入学院,参加弟子考核,最后择师。虽说上了登云梯基本上就算作了归一宗的弟子,但是后面多项中也有很多曲折,能拜入哪位仙尊门下是内门还是外门都还不一定,然而如今付归云已然给出了一份天价的承诺。
这姑娘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众人纷纷扼腕。
宁天烛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面前人说了什么。
所以说,前世果然是霍无双在作祟吧!瞧瞧,这才是她的实力!就说她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怎么会被漂亮小姐姐讨厌!
“你弟子很多吗?”宁天烛问道。
付归云面色不变:“我还未开山门。”
旁边的弟子听见这话恨不得上去摁着宁天烛的头让她赶紧拜师。这条件、这师父你还犹豫个嘚啊!
“那到时候我考虑考虑。”
听闻此话,周围人无不朝她看来。
狂妄,真狂妄。
有人在心里偷偷断言:这姑娘是如果不能被别人啪啪打脸,就要抓着人家头发啪啪打别人脸的那种人。简而言之爱作死。
付归云又笑了笑,她同样抱起胳膊打量着理直气壮的女孩,眉间淡色花瓣越发地深了,半晌意味深长道:“好,我等着你来。”
归一宗的人赔了宁天烛门钱和伤钱,不久后又有衙门的人把顾家拿了她的东西送回来,那些被卖掉的便也折换成了银子。宁天烛拢了拢账,发现这顾家拿走的东西比她想的还要多了一倍要多。
衙门的人道:“是令尊丧事时他们中饱私囊贪的银钱。”
宁天烛取出一些递过去:“多亏大人们尽心帮忙,否则我这孤女谁都能来踩上一脚了,这点小意不成敬意。”
衙门的人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仙长们已经严厉嘱托了我们,这府衙上下的作风终于算是清明了些,我们这些领银钱的也终于可以放开了手脚惩治作恶之人。小仙姑是万不可再开这个头的。”
看来隔墙有耳,这好的坏的皆是一日千里,连衙门的人也都知道付归云要罩她的事情了。
衙门的人见宁天烛未包着的半边脸笑容淡淡忙道:“小仙姑不用担心,是我们得了解现场的情况,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