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叁焱,心里怀疑他进去看望了“疯子”,是不是也被传染了疯病。
顾翡叹气:“许二哥和许叔相继过世,你再进去,许姨精神濒临崩溃也撑不起来,许大金确实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他还是小瞧了许萍……”
许叁焱听见“许萍”的名字,眼神凌厉看向顾翡,方方近乎疯癫的样子也收了一收,又有点活人的气质出来了。
他这些年威压更甚,即使是多年好友,顾翡也不由心里一凌。
顾翡吞咽了一口唾沫,仍是说道:“栽赃陷害你是蓄谋已久,杀害梁一鸣是一时兴起泄愤!但是许萍的死——只可能是意外!”
“不可能!”
许叁焱丢掉了碍事的伞,重重推了一把顾翡,“你闭嘴!”
顾翡后腰撞在轿车门把手上,一阵酸痛。
“事故场景我们模拟了这么多次,肇事司机也不可能和那几人有关联。许叁焱,这么多年了,不要再——”
“是我的错。”
许叁焱喃喃自语,伸手抹了一把沾满雨水的眼皮,手心一股温热。
“她给了我很多次暗示,是我没听出来。”
许思港和顾翡都诧异看向他,并没有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只是担心他精神状况。
许思港捡起了伞,举高了给他撑,“小叔,你是不是倒时差好久没睡了,要不先回去休息?”
“清溪是个好地方,别任性,去那好好学。”许叁焱没接他的话,又恢复成了理智、运筹帷幄的许氏掌舵人样子,“我有事,先走一步。”
“顾翡,多谢你、这束花。”
顾翡见许叁焱开口结束了话题,只能无奈怂一怂肩,知道他今日下一个行程必是去扫墓。雨天山道难行,临起步前,顾翡还不忘叮嘱司机几句开车注意安全。
许叁焱习惯独自去赴今日的约会,没有带走一个保镖。他的座驾滑行驶出疗养院大门,车尾灯转过弯道看不见了,顾翡和许思港才收回目光。
许思港刚听了一耳朵不得了的许氏机密,心口怦怦跳,也不敢找谁诉说,略想了一会,起了孝心,与顾翡告别,进去看奶奶了。
留下顾翡独自撑伞,在雨中静站了一会。
他劝许叁焱放下,但困在旧时光里的何止许叁焱一个。想起家里另一位今早剪下一枝枝玫瑰时的神情,也无声吁了口气。
但愿有情人长久,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