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慈姑的名字,殷灵栖黯淡的眼眸忽然亮了。
“带我去见她。”她越过萧云铮,走向坐骑。
擦肩而过的一瞬,萧云铮淡淡扫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不对。”
殷灵栖心下一紧,攥紧裙裾上沾血的那一块布料,故作镇定问:“哪里不对……”
她话音未落,一截短刃突然横过脖颈,冰冷的触感刺激得她胆颤心惊。
殷灵栖几乎在瞬间下意识想抬手夺走对她产生威胁的短刃,然而身体还未来得及动作,刀柄便已被萧云铮塞入她手心里。
薄刃只轻轻掠过颈下便离开了,并未真正伤到她。
“方才见你执匕首的姿势不对,短刃握好了,抬臂,收肘,转腕,出刀,力量聚于掌下,这样才不会被人掣肘住。”
殷灵栖只觉自己鬼门关里又走了一遭。
她本疑心方才杀齐越被萧云铮看出了蹊跷,哪成想这人只是想教她握刀。
她出了一身冷汗,敷衍了几句,便催促萧云铮快些离开这里。
慈姑在驿站焦急盼望着,已等待多时了。
这场行刺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谁也想不到逆党行刺未果,竟会掳走年纪最小的昭懿公主。
慈姑一见着殷灵栖,便将她拥入怀里,心疼地直掉眼泪。
“让姑姑好生看看伤到了没有,可怜见的,我们公主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苦……”
阴阳两隔,久别重逢,回忆起前世慈姑的惨死与自己受到的委屈,殷灵栖再也忍不住心底痛楚,将下颌抵在慈姑肩上,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失声恸哭。
慈姑轻轻拍着她,一面掉泪一面怜爱地安慰道:“颂颂不怕了,不怕了,姑姑在这儿呢,姑姑哪里也不去,只守着公主一人。”
殷灵栖闻言只觉一颗心抽痛得更厉害了。
她拭去眼角泪水,忽然笑了。
“姑姑,我不是因为伤心,”
眸底情绪冷了下来,殷灵栖望着自己双手沾染的血迹,幽幽道:
“我是在高兴啊……”
与此同时,萧云铮派去查探情况的侍卫来报:“回主子的话,行宫伤亡者已全数清算完毕。”
“其中一人是……”
他犹豫着,抬头望了殷灵栖一眼:“是齐氏长公子的亲卫,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