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乘烦躁起来,他来到输液室,闻衿身上盖的冲锋衣滑到了脚踝上,看来是睡着了。
他轻轻地走过去,抓着衣领往上盖了盖,就在他要松手时,手腕被突然扼住,用力向外扭掰。
陈以乘反应迅速,按住问衿手肘后部的尺神经。一股酥麻的感觉,卸掉了她的气力。
闻衿瞬间睁眼:“干什么?”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陈以乘后,她赶紧松开了手:“不好意思。”
陈以乘揉着手腕在她旁边坐下。
“你怎么又回来了?”闻衿看他不停地揉手腕,心里竟第一次产生了愧疚感,“很疼吗?”
“你说呢?”陈以乘没好气地说。
陈以乘心里也不舒服,闻衿真是从精神到身体都跟他保持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说不疼是假的,刚刚那一下,差点把他手腕给扭折了。
闻衿对陈以乘多有内疚,他帮了自己很多回,不求回报,每一次都是有求必应,如果有个这样真诚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只见,她伸出干净素白的左手托住陈以乘的左手,然后右手揉捏发红的部分,轻轻地慢慢地,缓解他的疼痛。
陈以乘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
身体里像是藏了个爆裂鼓手,咚咚咚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你...”陈以乘有点难以确信地问她,“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吗?”
“保持距离是对危险的警惕。”闻衿一边为他揉手腕一边说,“但,真诚的人除外。”
陈以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那我们是朋友了?”
闻衿:“嗯。”
“看你反应很灵敏,之前练过武术?”
“没有,是女子防身术。”
闻衿自从被周泽淮骗了一次后,就去学了女子防身术,以免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你被人欺负过?”
“算是吧。”
“闻衿。”
“嗯?”
话音一落,闻衿感觉有股阵风略过,等她反应过来时,陈以乘的拳头已经停在她的喉咙前1厘米处。
“这里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之一,也是最不容易躲避的地方,”陈以乘看着她说,“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不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她身边保护她。但闻衿是个时时刻刻都喜欢把主动权握在手里的人,她不喜欢被人保护更不喜欢被人当成温室里的花朵,所以他把保命绝招教给她。
“谢谢。”闻衿真诚道。
嗡嗡嗡——
闹铃响了。
陈以乘抬头看了眼输液瓶,已经接近底部,他起身去外面叫了护士给闻衿拔掉输液针。
“今天晚上谢谢你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闻衿说。
陈以乘:“什么时候都行,看你时间。”
“那到时候我约你?”
“好。”
——
早晨9:00
陈以乘被手机震动吵醒。
“以乘,我给你找到投资人了,而且对方表示在投资之后,还会帮我们免费做宣传,”洛岩兴奋地说,“但他有个条件。”
洛岩是制香工坊的股东,这段时间也没少出力找投资人。
“你找的是谁?”陈以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声问道。
“翟旭东。”
陈以乘思考了一下说:“他有什么条件?”
洛岩有些为难的告诉他:“他说——
“要跟你赛一场。”
翟旭东是如今GT赛的黑马车手,每次都能压在最后一小时,比其他车队多跑100公里左右,他一直把陈以乘当做毕生想要超越的对手。
而GT赛是24小时不停歇赛车比赛,每个车队由2到3名车手轮流接力赛车,最后公里数累计最长的车队获胜。
五年前,陈以乘的“乘风”车队以5500公里的总里程数,打破耐力赛往年的冠军记录,战胜了翟旭东的哥哥翟旭泽的车队。而陈以乘每小时的公里数在410公里,速度快到对手只能看到他的车影。
在这之前,翟旭泽的每小时公里数是396公里,是无人可战胜的车神,直到陈以乘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记录。
翟旭东一直以哥哥为荣,后来他追随哥哥的脚步,也成为了一名赛车手,他要跟陈以乘比一场,拿回属于翟家的荣耀。
结果,当三年前的翟旭东一路过关斩将,获得了跟陈以乘比赛的资格时,陈以乘竟突然宣布退役。
所以,翟旭东是来为哥哥一雪前耻的。
洛岩没听到陈以乘答应,便又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要答应吗?”
“你告诉他,半个小时以后,竞风赛车场见。”陈以乘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