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纯想到林小叔的好忽悠,觉得他成为同案犯的可能性很大,更觉得以后自己的处境堪忧了。
罗凯铭看出了她的担忧,说:“雪儿,你也不用担心。我看你爷爷奶奶应该是挺明事理的人,她们应该不会硬拉着你们家去填你小叔的窟窿的。”
林雪纯问:“什么意思?你还见我阿爷阿奶了?”
罗凯铭点头,说:“你小叔带着我们去士多店的地下室找到你小婶后,整个人的情绪特别激动。
他的理解能力可能跟常人不太一样,不管公安怎么跟他说,你小婶和那个男人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只是同一个拆白党的成员,你小叔就认为人家看上你小婶了,想跟他抢人。”
林雪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问:“她觉得人家会跟他抢人,他干嘛还带人去找呀?”
罗凯铭说:“一开始是我跟一个女公安去你家敲的门,其他人都藏在附近呢。他们想让我先认人,确定你小婶是那个拆白党里偷跑的那个人。
结果你小叔误会了,以为那个女公安是你小婶找来跟她哥哥相亲的人,特别热情的就带我们过去了。
等我确认了他们俩就是偷跑的那两个人后,其他公安出来抓人,那俩人还没怎么反抗你,你小叔看到你小婶被压在地上,他就怒了。
从地下室里拿了油灯,威胁大家,要是不把你小婶放开,他就把地下室给点了,谁都别想活。
这就有公安去跟他解释情况,他听完之后可能没反应过来,懵了一瞬,公安就把他手里的油灯给夺下来了。
本来以为这样就完了,大家体谅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想保护老婆,也就没想跟他计较。
可你小婶被从地上室拉上去的时候,声嘶力竭的喊你小叔,说什么‘林文立,你不是男人,看着你老婆被别人欺负,都不知道反抗。当初骗你哥的钱,你也有份出主意,总不能现在出事了,事情全是我们家人扛了吧。’
然后还骂了好多难听的话,你小叔都跟没听见一样。
谁知道突然之间,他就抓起地上一根断了的扁担冲了出去,我看到后也跟着往外跑,及时拦住了他,抢下了他手里的半截扁担。
他就跟我拉扯,结果我衣服袖子也给他扯烂了,胳膊也撞到了墙上,还被他硬压着抢走了扁担。
他体力是有,就是人太背了。扁担刚抢走,自己就被绊倒了,那半截扁担就插到眼睛部位。他一直捂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插到眼睛上了,还是只是伤到了周边。
当时就流血不止,我的胳膊也不敢动,公安就先送我们去医院治疗。
一路上,他都恹恹的,到了医院我们也是分开检查的。骨科在一楼,眼科在三楼,你小叔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楼顶上去。
我正等着医生给我检查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有人要跳楼的声音。
跟过去一看,是你小叔,他要用自己的命换你小婶自由。正好你爷爷也在那家医院,你爸和你奶奶听到动静,也过去了。
知道了自己家已经被拆白党掏空了,就连自己床下的暗格都被小儿子说了出去,你奶奶当时就气得直说,让你小叔直接跳楼,她不要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子了。
你小叔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听话,还是当时脑子里只有救你小婶这一个念头了,还真抬脚就往外迈。
我距离他比较近,跑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脚。只是我胳膊上有伤,使不上劲儿,只能拽着他的脚不让他掉下去,却拉不上来。
还是你爸和其他几个公安一起帮忙,才把他给拽上来。
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你小叔人是没掉下去,可我抓住他的脚时,他头撞到医院墙壁上了,拖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血了。
你奶奶一看,直接就晕过去了。等着两人抢救的这段时间,你爸爸才从公安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也被公安打电话叫了家长,后面你奶奶醒了之后,就把你爸爸叫到病房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还让我也进去了。
你奶奶坐在病床上给我弯腰道谢,给我吓了一大跳。
我正想怎么把话题引到你身上呢,你奶奶就说到你的情况了,我就直接说我可以照顾你。后面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
林雪纯问:“我阿爷和我阿奶在一个病房呀?你俩人一起见的?”
罗凯铭说:“我仨人一起见的,还有你爸呢。”
林雪纯说:“我爸不算,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我阿爷阿奶。”
罗凯铭笑了笑,说:“那天,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爸,你第一次见我妈呢。咱俩这是同一天就把应该见的长辈都给见了。
这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双方家长坐下来,商量日子,订立婚期了呀。哈哈……”
林雪纯也笑着轻拍了罗凯铭的胸口一下,说:“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俩现在才多大呀。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