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谕符只一展开,上面就有道箓金光一丝丝泛动出来,琉璃壁后那与长孙廷执一般模样的道人看有一眼,便即起身,而后就着那抹金光伸手一抚,面前的琉璃壁就自行分开了。
这是因为陈首执的谕令权柄在诸多廷执之上,所以只要他自己也不反对,那么就能借助此谕,从这里解脱出来。
他迈步走了出来,便从那个神人值司手中拿过谕符,收入了袖中。
又对内殿看了一眼,有心立刻去寻那名代替自身的长孙廷执去做印证,可是又是想道:“那假物手段不少,我被困之日,不知还布置了什么,此刻不如立刻去见首执,在那假物出来之前说明一切。”
可再一想,首执虽相召于他,可他去了,却不见得会立刻见他,若是耽搁了一会儿,恐怕事机还有变数,必须另外寻一个稳妥之法。
于是他又当场拟化了一封书信,交给那神人值司,道:“你去清玄道宫一趟,将此封书信交给张廷执,务必要送到他面前。”
神人值司接了过来,郑重道了一声“是”,一礼之后,便应命而去了。。
这道人则是快步出了大殿,金光一闪,身影便即不见。
另一边,那神人值司很快将书信送到了清玄道宫,经由通禀之后,入殿见到了张御,并将书信呈送了上来。
张御接了书信过来看有一眼,面上不见什么变化,道:“书信我收到了,你且回去吧。”
神人值司见他什么交代也没有,却也不敢多问,躬身一礼,便就离去了。
张御则是坐在玉榻之上,面上若有所思。
而那道人离了易常道宫,一路来到了云海深处,在外通禀了一下,只是等了一会儿,便被唤入了进去。
到了里间,见陈首执身着乌袍,立于高台之上,身后云烟飘渺,明暗交错,他上来打一个稽首,道:“见过首执。”
陈首执回有一礼,道:“方才去书唤长孙廷执前来,是有一事需长孙廷执署理。”
那道人则是抬头道:“首执,我有一事紧要,需先禀告首执。”
陈首执看了看他,颌首道:“长孙廷执请言。”
那道人肃然言道:“长孙要言之事,乃是这些时日以来,与诸位廷执见面之我并非真正我,而是另有其人。”
陈首执沉声道:“另有其人?”
那道人道:“不错,长孙这段时日修炼师传功法,又精研寄托外身之术,故是分化了一身躯出来作为尝试,哪知道却自行生出了意识,如同被化外魔物所占据,可此人极会掩饰,又明了我之本事手段,并以此欺瞒了诸位廷执,首执该当立刻将之拿下!”
陈首执缓缓道:“若真是如此,我又怎知你非是那人呢?”
那道人斩钉截铁道:“绝然不是。”
陈首执道:“此等言语,并无法取信于我。”
那道人道:“首执,长孙来时想过,有一个办法可以判别,首执可把诸位廷执请到此地,再把那人唤来分辨,想来首执与众廷执当能明辨真伪,便是真分辨不出,也请将我二人都是擒下,免得玄廷生乱。”
陈首执道:“既然你意如此,那便照此施为。”
那道人稽首道:“多谢首执。”
陈首执关照道:“明周,你去将张廷执和诸位廷执请来此间。”
明周道人应下。
张御一直方才收到书信之后,就差不多已能料到后续之事了,故他一直在殿中等候,得了明周道人告知,便振衣而起,出了大殿,一步之后,便即来到了云穹深处。
明周道人再是现身,在旁言道:“廷执,首执和两位长孙廷执都在里间了。”
张御点头,迈步入内,而这个时候,受到通传的诸位廷执也都是先后到来了。
众人见到两个长孙廷执立在空域广台之上,也都是有些讶异,不过旋即便有猜测,这可能与长孙廷执所修习的道法有关。
陈首执见众人已是齐至,便说了下方才那道人的说辞,又看向后至的长孙廷执,道:“长孙廷执可有话说?”
长孙廷执淡淡言道:“我无有什么可说的。”
陈首执看向诸人,道:“两位长孙廷执皆是认为自己才是正身,我方才看了,并未能够分辨,诸位廷执可有判别之法?”
诸廷执方才已是看过二人,可无论如何看,发现两人单独分开的话,都可说是长孙廷执本人。
但要说不同的地方也有,那就是那道人说话神情与平日他们所见到的长孙廷执不太一样,倒是那个话十分少的长孙廷执符合他们的印象。
可凭这一点还没法判别,因为他们所认知的长孙廷执便是真正的长孙廷执了么?这却难说。
一个人平日对内对外,很可能是两幅面孔,或许那气势凌人之人才是长孙廷执真正的模样呢?
武廷执看了一会儿,沉声道:“无论正身还是分身,不会完全一般,一定是会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他有一个办法可以鉴辨,只是却不能用在同道身上。他知晓陈首执当也是如此,有些手段碍于情面情理,却是无法运用。
风廷执则是向钟廷执、崇廷执二人,道:“两位廷执推算之能在我天夏当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