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道:“那要看你们北渊的态度如何?”
他面向裴朔临,身姿挺拔气势威严:“北渊此番来使是为了求和,那便借着今日之机我们来谈一谈这求和的条件吧。”
裴朔临咬了咬牙,他明知大盛这是要借机敲诈,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宸王殿下请说。”
萧临渊负手而立,沉沉的声音道:“第一,我们要顾魁的性命。
陛下对他信任有加,他却身怀异心,他不死不足以平息我们大盛帝王之怒。
第二,你们北渊向我们大盛称臣,每年要向我们进贡战马、牛羊,以表诚意。”
裴朔临闻言面色一愠,斥道:“这第一条本王可以答应,但是让我们北渊称臣,这绝不可能。”
萧临渊道:“本王还没有说完,你们不答应也可以。
只要你们交出北渊蛊术的克制之法,便可免于赔偿如何?”
裴朔临拧着眉道:“你明知蛊术是护佑我们北渊的。
若是交出克制之法,你们大盛的铁骑岂不是要踏平我们北渊?
届时国破家亡,北渊也不复存在。”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们北渊安分守已,我们大盛便不会来犯。
你们北渊的清欢郡主不是瞧上了谢家的小将军吗?
本王可以做主促成这桩婚事,若四皇子还不放心,我们大盛也可送一位公主去和亲。”
萧临渊话音方落,有人便站了出来道:“明明是他们北渊野心勃勃,觊觎我们大盛的江山,我们凭什么要送公主去和亲?”
“对,我们大盛有百万雄师,难道还怕他们小小蛮夷不成?”
说话的是朝中两位老臣,他们向来迂腐惯了,觉得今日他们大盛占据了先机。
这谈何的条件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北渊答应什么。
可是宸王却提出要送公主和亲北渊,简直荒唐至极。
二十年前那是被逼无奈,而现在他们明明握有主动权。
萧临渊看向他们,冷冷的声音问:“二位大人莫不是想要披甲上阵,为大盛身先士卒?”
二人一噎,老脸憋的通红。
江煜尘见状,眼睛一亮,他站了起来道:“皇兄,父皇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我们只有一个妹妹。
身为兄长、父皇的儿子,你要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送去北渊和亲,究竟意欲何为?”
他深知父皇最喜欢清和,而萧临渊此举定会惹怒父皇,所以这才站了出来充当好兄长的角色。
希望能博取父皇的好感,挽回一点威严。
萧临渊幽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嗤了一声:“谁说我要送清和去和亲了?
北渊送来的是一位郡主,而非公主,所以我们送去的和亲人选自然不能是清和。
今日前来赴宴的高门贵女,想来定然有人愿意站出来为陛下分忧吧?
只要你们愿意和亲北渊,便是我们大盛尊贵的公主。”
殿上贵女们听着这话,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当乌龟。
她们又不傻有谁愿意放弃京城的繁华嫁到千里之外的贫瘠之地,忍受风沙的摧残?
就在众人以为不会有人站出来的时候,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臣女愿意!”
无数道目光投了过去,就见谢家小姐谢安宁起身走到殿中,跪在了地上,朗朗清脆的声音道:“臣女愿为陛下分忧,和亲北渊。”
景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大喝一声:“好,不愧是将门虎女,没有辱没你们谢家的风骨。
朕今日便认你为义女封安平公主,和亲北渊。”
“谢陛下隆恩。”
谢安宁谢了恩,随即又坐了回去,她抬头就看见顾溪舟投来的目光,缱绻温柔。
她微微一笑,那双眼睛灵动中透着一抹俏皮。
别人或许以为她是疯了,放着将军府小姐的尊荣不要,非得去做一个和亲的公主。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条路是她梦寐以求的,因为路的尽头有她爱的那个男人。
萧临渊看向裴朔临道:“四皇子,将军府的小姐和亲北渊,眼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是向我们大盛称臣进贡,还是献出你们北渊蛊术的克制之法,你想好了吗?”
裴朔临沉思了半响,随即拱手朝着御座上的景文帝行了一礼道:“我们北渊愿向大盛称臣,每年岁贡。”
“好!”
景文帝大喝一声,明显很是高兴,他道:“两国和谈事宜便这么定了,具体细节,朕会让宸王与你们交涉,至于顾魁……”
他眸色一沉,眼底透着一抹激动兴奋。
整整二十年他没有一日能够安眠,而今他终于能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了。
景文帝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萧临渊道:“传朕口谕,顾魁勾结北渊图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