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了几步,陆离忽然满身的不自在,盯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弱弱看着他道:“哥?男女授受不亲。”
“嗯?”
几个意思?
继而见着她意有所指紧盯着自己那手,绥远当即会意,却并未松开,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了。
“抱都抱了,搂个小腰有什么打紧?再说了,我是你哥。”
绥远说的一本正经,陆离听得很是无语。
“是哥就能动手动脚了?撒手,我自己走。”
她虎着脸,模样看着很是凶悍,奈何绥远惯来不吃这套。
“嗯,你这是嫌弃这姿势不够自在?”
陆离一愣,想了想,手搁在腰上挺痒痒的。
“确实不自在。”
所以你可快些放手吧?
哪知这男人得寸进尺,“哦,既然不自在,那就换个造型。”
于是在陆离万分诧异中,绥远忽然弯下腰,直接一个拦腰将她打横抱起了。
陆离:“……”
绥远:“这不就自在了么。”
再没什么比抱着更舒坦的了,如果有,那必然是躺着,可这会儿光天化日的,躺下貌似挺离谱,那还是抱着吧。
妥妥的一个公主抱,绥远毫不费力,反倒嫌轻了。
“你瘦了,往后每顿多吃一碗饭。”
他一边走一边下着命令,陆离十分无语,吃豆腐就算了,还嫌豆腐不够肉?
岂有此理。
……
最终,陆离买人皮|面具的计划因为那店家的早逝而夭折,取而代之,绥远帮着她买了帷帽,是在笠帽周围围上白纱,用于遮挡风沙,亦能遮掩容貌。
如此不用整日戴着面具,也能正常出门了。
只是近日城里闹瘟疫,陆离被绥远勒令待在驿馆,连门都出不去……
一连几日,陆离窝在驿馆,险些憋疯了,山里的空气多好,这城里危险,倒不如回山里待着。
“哥,我想回苍梧山。”
陆离扭捏着来到绥远跟前,鼓着嘴抱怨,“驿馆待着太过无聊了,去山里,我还能爬爬树掏掏鸟窝……”
对此绥远表示理解,可是,外头如今这状况,只怕出不去呀。
他一声不吭拉着陆离走到驿馆门口,将那大门勉强开了个门缝,示意她看过去。
“你瞧瞧外头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陆离下意识往门缝一看,“嚯!”
离驿馆不足百米,道旁已然躺了不下十人,更吓人的是,这些人个个面无人色,身上疑似长疮流脓,此刻看着半点生人气息也无。
“他们,这是死了?!”
绥远淡定点头,“死了,死的透透的。”
“怎么没人来收尸?”
不用想也知道,死这么多人,定然是瘟疫的缘故。
“可他们的家人呢?怎么就这么让他们死在道上?”
这时连绥远也开始悠悠叹着气,“瘟疫害人啊,只怕他们的家人也死的死,病的病了。前不远处便是医官,只怕是去领药,死在半道了。”
几日前这城里已然开始戒严,因着瘟疫的缘故,朝廷派了医官下来,联合城里民间郎中,在各处开设了临时防疫驿馆,一边治病救人,一边派发药草。
只是瘟疫传播太快,人力物力有限,一时难以控制,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不到必要时刻,还是少出门了,外头如今不安全。”
绥远拍了拍陆离的肩,冲她指了指驿馆各处用苍术、丁香燃起的熏烟,道:“这时代的医术可比我们那差远了,连消毒这么基础的步骤都不知,不怪这疫|情蔓延,放眼整个卞霖城,只怕只有我这懂得消杀。”
不懂隔离,不会消毒,瘟疫蔓延不是预料之中么?
他懂,可这里是南阳,景羿护着的国,他一个北疆太子,帮着敌国抗击瘟疫,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哥,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还不走?”
“走?走哪去?你在哪,我在哪。”
眼下陆离那通缉令还没解决,他更不能走!那通缉令一天不撤,陆离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她依然是南阳朝廷追捕的对象。
这种耻辱,他不能让小离一辈子背着!
可眼下这瘟疫的形势,确是什么也干不成,皇帝这会儿忙着解决瘟疫的事,哪有那闲空搭理他?
除非,待疫去。
若他帮着把瘟疫控制了,算不算为南阳立了功?靠着这么个关系,他说服那展宏毅撤通缉令的概率是不是又大了点?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