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易一把拉开和方康扭打在一起的两个混混,“方康,去医院!”他立刻扶起伤痕累累的方康往外走。
“你终于可以及时一点了。”方康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靠着郑易挺直腰板。
“我哪次不是及时的?”说出这句话时,郑易再次感觉到不对劲。不对,她之前有向我求助过吗?
这时陈念跑过来紧拥住方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对不起方康!都怪我!我不应该信她的话……”
“没事的,我不怪你。你没事就好。”方康用手轻轻擦去陈念脸上的泪水,语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冰冷。
郑易看到方康的脸色比张纸还白,连忙对陈念说道:“陈念你先跟那些警员去警局做个笔录,我的同事会送你回家的。”
“方康得去医院看看。”说罢,他直接抱起方康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小心地把她放在后座上。
陈念不放心跟上来看了一眼方康,又对他说道:“郑警官,方康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干的,她是被迫反击的。”
“我知道,她的行为没有违法,你放心。”话音刚落,他早已坐到驾驶座上,驾车离开。
一路上,郑易都在叫方康这个名字,生怕她睡去后就不能再醒来。
方康蜷缩起身子,双手抱住伤痕累累的自己,她有些不耐烦地对郑易说道:“我听得到,你别叫了。”
“不要睡着。”郑易说着一脚踩下油门,连闯五个红灯。
“不用去医院了。”方康缓缓爬起身,看到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时,她知道自己的自愈能力已经消失,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流失。
这应该意味着自己的重生结束了吧?可还没找到雨衣人,还没找到哥哥方永康,还没看到陈念脱离校园欺凌,还没看到刘北山走向光明……
方康心里很是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必须去!你都伤成这样了!”郑易语气坚定地说道。
“没用的,郑警官,你还是帮我联系一下殡仪馆的人吧。”方康望向窗外,一切都在慢慢模糊起来,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不,方康你再坚持一下!”察觉到她的状态很不好,郑易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在十分钟内到达最近的医院。
他迅速推门下车,去后座抱起方康飞冲进医院,大声地喊着:“医生!”
两个医生立刻跑过来接住方康,护士推来推床,他们把方康放在推床上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手术室。
看到医生护士把方康推进手术室后,郑易靠着墙壁慢慢坐下,顾不上粘在制服上的鲜血,他拿出手机想联系方康的亲人,但又想起她唯一在世的亲人早就失踪。
他只好拨通老杨的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放好手机坐在手术室外忐忑地等待医生出来宣布结果,他的心里一直默默祈祷方康能平安无事。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才结束,医生拉开手术室的门时,原本困意十足的郑易瞬间清醒,他赶紧走上前去询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抢救得及时,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道。
这时两个护士推着方康走出手术室,进入电梯准备转入病房……
……
阴雨天,在一个公墓内。
一个十六岁女孩,披着白麻布,怀里抱着父母的遗照走在出殡的队伍里,她沉默地站在父母的墓前,看着工作人员把骨灰盒埋进土地。
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她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红着眼眶注视墓碑上的名字,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时一把伞遮住了她,“小康,你的父母是英雄。”一位中年警官站在她的身旁,眼含泪水地说道。
片刻后,她开口说道:“我想成为他们,我会成为他们,总有一天我会重启警号。”
待葬礼结束,所有人离开后,她才跪在父母的墓碑前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所有的坚强在此刻全部崩塌。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啊!”她大吼起来,回应她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头顶传来一阵温暖,“没事的方康,都过去了,没事的,还有我在呢。”
面前的一切如同尘土那样随风飘逝,她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雪白的天花板,郑易趴在床边睡着了,但手还轻轻地压在她的头上。
“没事的,还有我。”他喃喃道,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即使困意重重也没有忘记还有个需要照顾的人。
刚刚的都是梦?我活下来了?!方康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抬起手解开纱布看了一眼伤口,发现伤口在缓慢愈合。
奇怪,难道是伤太重才愈合得慢吗?还需要医生帮助?她把纱布包回去。
这时郑易也醒了,他迅速缩回手,脸色有些许慌张,“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