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秋桐十五岁那年,身为五条家家主的爷爷因为旧伤复发不得不退居幕后,终于将位置传给了他父亲——也就是当代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
至于为什么说是终于呢,倒不是贪图那点权力死不肯松手,而是五条悟嫌担任家主后会多出许多麻烦事妨碍他与妻子的生活,尤其当他有了孩子、本家不缺继承人时,他就更加不愿意给自己揽活干了,反正他爹跟隔壁的禅院家家主相比还算年轻力壮,撑到孙子长大有足够的能力接过家主之位不是问题,这样他就能一直快活下去了。
五条秋桐就是为此才努力学习吸收一切知识,从十岁开始慢慢接手五条家的内务,跟着爷爷打理家族,直到十五岁父亲继位那天,成功将整个五条家都收入了囊中,成为名义上的少主,实质上的掌权人。
没办法,谁让亲爹那么不靠谱呢。
“嗯,所以我们家的秋桐最棒了!”乌黑的长发盘到脑后,草莓发夹别过刘海,围着可爱的皮卡丘围裙,样貌与他有三分相似的漂亮女性端着炒饭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夸奖了他,“比你那个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的没用爹要好上百倍。”
“不,是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言辞真犀利啊。
五条秋桐有些无奈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到餐桌摆好:“是爸爸又惹你生气了吗?”
每天早上两人基本都要吵上一架,为了各种鸡皮蒜毛的小事争得厉害。
以前他还有点担心这会不会是所谓的七年……呃,二十年之痒,但现在看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反正爸妈又不可能真的闹离婚,就当作是这对笨蛋夫妇的另类秀恩爱吧。
“当然了!”五条柒气鼓鼓地挥舞着双臂不高兴地向儿子告状,像极了在学校遭到讨厌男生的欺负就气得跑回家找父母的小学女生,“那家伙,昨天晚上竟然趁我去洗澡的时候把我存在电脑里的照片给全部删掉了!秋桐你听好了——是全部哦,全部!”
“他凭什么啊?!”女人狠狠一拍桌,愤怒的火焰都要从她嘴里喷出来了,“他高专的手机屏保是井上和香我都没说啥,毕竟又软又白的美女姐姐谁会不喜欢呢?但凭什么我现在存个小栗旬的图片就不行?!”
“我喜欢小栗旬有什么错?”她振振有词地喊道,“谁会不喜欢小栗旬?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犯的一点错误而已,为什么他就不能包容我呢?!”
五条秋桐:“……”
五条秋桐听完母亲的抱怨,在心底认真地算了一下从父亲的高专时期到现在隔了多少年,得出结论后他就沉默了。
……妈妈,你这记性未免好过头了吧?
知道如果插足这对夫妻的争论会被反过来骚扰给他们当裁判,不想趟这趟浑水的白发少年果断选择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妈妈,先别管那个懒虫了,夏玫呢?怎么还没起?她今天不是要做值日吗?”
“……啊,夏玫呀。”柒被儿子打断了话也不恼,而是无奈地看着他,“她说肚子疼,想过会再起。”
明明清楚女儿是在装病,可她就是拿对方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纵容。
也正是因为纵容得过了头,导致小夏玫现在变得格外嚣张,颇有她爸当年的风范。
五条秋桐皱了皱眉,用不甚赞同的目光望向母亲:“妈妈,你这样会宠坏她的。”
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再没有人管束、被大家这么溺爱下去就要变成真魔王了。
“唔,我知道严重性的啦……”似乎自知理亏,柒莫名心虚地飘忽着视线,不敢对上儿子含着轻微责备的眼,小小声地嘟哝道,“下次我会努力改的。”
“……下次务必请您严厉点。”他叹了口气,倒也不打算硬逼父母改掉这个毛病,就连他自己都狠不下心约束妹妹,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这一点呢?
“算了。”五条秋桐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走过去帮妈妈拉开椅子,等她入座后他才跟着坐下,“我们先吃吧,不管睡懒觉的爸爸和夏玫了。”
……
…………
吃完饭想帮忙洗碗却被对方以“本家有急事的话你就赶紧去吧”为由推出了餐厅,五条秋桐拗不过固执的母亲,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往外走,拿起柜台上的背包离开家。
“少主。”五条家的家臣等在门外许久,见他出来后先恭敬行礼才上前接过他手中不算轻的包,一边为他打开车门,一边轻念今日的安排。
五条秋桐就坐在车内,单手支颐,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无聊地听人讲话。
要与五条家名下的各个会社的社长见面、要跟准备支持五条家的新政客私谈合作、要和高层那帮老不死的烂橘子打嘴仗、还得抽出时间去训练术式……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重重压下来,几乎占满了他除开睡觉的所有时间。
偏偏亲爹又帮不上忙,其余长辈能帮上忙的只有夏油叔叔,但夏油叔叔又不姓五条,无权干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