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麻烦了。”
阿贝多看着面前转过身来的霜落和激流,额头上开始渗出了细汗。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头,但是听散兵的话,应该是深渊魔物之类的生物。
口吐人言,能和执行官博弈的魔物,怎么看实力都不会弱到那里去。
【未知的深渊魔物啊】,阿贝多看了看深渊使徒,压下自己心中的好奇心,将武器再度取出。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你们想要探究黄金树?可以,我会把我的研究成果告诉你们。”
阿贝多握着单手剑,警惕地看向散兵和两个高大的深渊使徒。
“他在拖延时间,快点儿上!等蒙德的增援来了,别说他,那棵大树的一根毛你们都拿不到!”
散兵大喝一声,随后就率先冲向了阿贝多。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就算不能将阿贝多掳走,他的那些资料也是不错的收获。
最先是一个和岩神之眼外层差不多的框架被揉成,随后框架中诞生出了一个圆润的,如同眼球般的玻璃珠。
但是阿贝多却没有任何动作。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的身体跟不上他的反应。
白垩,是变化的开始,是抽离了一切杂质之后的产物。同时,也是原初之人的质料。
他的无垢之躯在渴求赤成的灵魂。很明显,现在的阿贝多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赤成,不足以支撑起他没有限制的无垢之躯。
不过伤人者仿佛没有要夺取散兵性命的意思,那伤口只是划开他的体表,并没有再进一步。
“糟糕!”阿贝多面色扭曲,现在他能感受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他的控制了,这是失控的前兆。
虽然这与半生处于下水道的蒙葛特而言无缘,但是蒙葛特就是喜欢这些。
散兵深呼一口气,气流的异变让他有些惊疑。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已经多了一道狰狞的豁口。
在阿贝多模糊的视线中,他只看见一道巨大黑色阴影迅速笼罩住了他,和远处缓慢前行的散兵与深渊使徒形成了鲜明对比。
强忍着意识被撕扯的痛苦,阿贝多看向了自己的腰间,那里悬挂着他的岩神之眼。
而散兵,不允许自己失败。
与其这样,不如趁着这难得的时间,先增强一下自己局部的实力。
“好……好快!”散兵挣扎着起身,他刚刚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随后自己就被某种武器击中,翻飞了出去。
同样,远处的三道身影也瞬间模糊了起来。
“果然被看出来了吗?”阿贝多看着来势汹汹的三人,低头叹了口气。
而大规模的出动,就意味着暴露,这是潜藏在暗处的深渊教团所不能接受的。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蒙葛特才会在新的时代退休,安心在自己的小屋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笑而不语。
实力如此强的家伙,为什么愚人众没有一点儿关于他的情报。
要是想让自己的躯体跟上如今强化后的反应,阿贝多估计得要把自己全身的肌肉器官都要“变化”个遍。
真到了那一步,能拿到多少信息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意味着散兵的失败。
正如他触及灵魂的大卢恩中所回荡的声音所言,单纯想要去爱,不求回报的去爱。
不过那玻璃珠浑浊无比,还未染上它应有的颜色。
至于深渊教团?身为非人之物的它们,想到再如此轻松地接近黄金树,恐怕就要付诸武力了。
“希望,没事吧。”阿贝多的眼神一下变得无比严肃,即便是刚才散兵和深渊使徒达成合作时,他的面色也没有如此凝重过。
快到宛如虚幻的残影携带着金色的流光,不过一瞬间,冲向阿贝多三道身影便翻飞了出去。
阿贝多将自己的意识无比集中,逐渐引导着自己体内那股无处不在的“变化”欲望。
自己想要拖延时间的想法,被识破了。
“我还能对你们三个问好,就足够你们窃喜的了。”蒙葛特抬头看了看一旁璀璨的黄金树,像是追忆般说道。
和散兵不同时,他们只是外衣被划破,仅仅露出了其内黑蓝相间的躯体。
“巨人”的体型比游荡在野外的遗迹守卫还要高大几分。而他的手上,一个对于普通人而言如同长剑的金色匕首正在逐渐消散。看来那抹金色的流光正是这匕首发出的。
教团中有太多东西不能拿到地面上。
“哦?我现在发现你似乎比我还要狂妄。”散兵挑了挑眉头,这还是他
蒙葛特喜欢的是黄金树吗?恐怕不是,他喜欢的只是繁荣、秩序与美好。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愚人众估计就只能通过外交手段拿到关于黄金树的信息。
“不是狂妄,是事实。”蒙葛特抬起自己的咒剑,轻轻敲动了一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