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下的漆黑,深处蠕动的人形,种种骇人的场景如幻灯片般在它的脑海中回荡。
但是它们现在全都不见了,一切的恐怖都被浓缩,最终汇聚成为了眼前的存在。
不由自主地,杜林向后退了一步,它摇摇头看着余烬说道:“余烬哥,我现在脑袋好涨。”
“恐惧……,绝望……,禁忌……,它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杜林本以为自己就够特殊的,但是没想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更加特殊的。
深渊之下还有深渊,禁忌之中还有禁忌。层层嵌套,仿佛永无止境。
这让杜林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从它诞生以来,它的一切都在向自己诉说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它的妈妈对自己加以最为热切的盛赞。但是现在,这份特殊消失了。
除了疑惑,杜林心中还有着它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窃喜。可是是因为它知道了自己不是唯一,还有更为禁忌的存在行走在世界上吧。
“绝望,恐惧,禁忌,这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拥有的力量太弱。”
“只要你知道的更多,拥有的更多,禁忌也会化为平常。你的母亲不就是这样吗?”余烬看了看杜林,铸就杜林躯体的,就是来自深渊的力量。
“而你,杜林,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有着一层薄薄刺壳的幼龙,仅此而已。”
听了余烬的话,杜林的内心意外地宁静了下来。它很清楚,自己就算是五百年前的样子,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或许自己,在余烬眼中真的就是一只幼龙吧。杜林有些复杂地看向余烬,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会这么看自己吧。
至于妈妈?杜林只能尽量不去往坏的方向上思考。
“至于祂吗?就让祂自己来解释吧。”余烬想到杜林的最后一个问题,他后退一步,给幽邃让开了空间。
众人闻言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幽邃,禁忌之所以为禁忌,就是因为它足够致命又足够勾人心弦。
“我吗?”幽邃的面甲之下发出了和余烬全然不同的嘶哑之音。
如果说余烬的声音像是永远向上的青年的话,那么幽邃的声音就像是无数人的呢喃交织而成的合音。
模糊而又分不清来源。
幽邃
“我就是你们啊。”
熟悉的蠕动声和濡湿之感重新笼罩开来。幽邃伸出了手臂上,逐渐凝结出三张扭曲的脸庞。
它们是亚历克斯、巴耶塔,以及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