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
“她说那孩子取出来,憋得浑身青紫,都不会哭,几个洋大夫给抢救了好久,才哭出声来。”
“苏姨太就不太好,她大出血,又伤了根儿,这下怕是去掉了半条命呢。”
姰暖回过神,微微颔首:
“不管怎么说,母子平安最好。”
席盈也低轻喟叹一声,点点头。
“三表哥,这也算是有后了,大帅心里,该感到些安慰了吧?”
姰暖没说话,她首先想的是,这个孩子,会不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顿冷清的早膳,用的索然无味。
姰暖突然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半碗粥,就同席盈说。
“我昨晚也没睡好,有点头疼,我再回去躺躺,你先吃。”
席盈不疑有他,连忙点头说道:
“四表嫂你歇着,今日我没事,我帮你照看阔阔和月月。”
姰暖莞尔一笑,感激的拍了拍她肩,起身带着柏溪离开了餐厅。
回到卧房,她嘴角浅淡的笑痕逐渐消失。
柏溪看着她,低声说:
“大帅亲眼见证了江戟的死,说不定会对这个孙子,充满了怜惜。”
姰暖坐到沙发上,以手托额。
“那是自然,他往后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英年早逝的江戟,怎么会不怜惜?”
“柏溪,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柏溪,“什么?”
姰暖抬眼看她,低语猜测:
“你说,让宋大夫撒谎的,说苏婉欣怀的是女儿的人,会不会就是大帅?”
柏溪惊讶,“属下方才也在想这件事。”
“宋大夫是江公馆的老人了,他向来是个行事谨慎的,绝对不会出这样的错!”
“属下还在想,难道他是向着江戟,所以才骗大帅苏姨太怀的是女胎,就为了让人忽视那个孩子,让他平安降生。”
她唇瓣嚅喏,“可是夫人,您这样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起说宋大夫有那样的胆子跟大帅撒谎,向着江戟,跟四爷作对。”
“那不如说,他是奉大帅的命,才说苏婉欣怀的是女胎。”
姰暖黛眉浅蹙,“如果真的是这样,大帅很早就在防着有人对这孩子下手。”
她心头瞬间蒙上一层灰雾,莫名就感到很落寞。
突然就能够对大帅夫人和四爷感同身受了。
“明眼人看,大帅是偏心嫡子的。”
“可总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上,他同样会他护着别的孩子。”
“他作为父亲的爱护,是被几个孩子瓜分的,到了母亲和四爷这里,也得不到一个全心全意。”
“虽然爱护子嗣是人的本性,但…母亲若知道,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
姰暖预料的没错。
大帅夫人昨晚在军医院开始,就已经很不好受了。
她面无表情捱了一夜。
直到今天回来江公馆,同乘一辆车,她都没有正眼看江大帅一眼,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两个人在卧房里,却仿如形同陌路。
大帅夫人在里屋躺着,江大帅就躺在外室沙发上。
就这么直到下午,过了午膳的点儿,夫妻俩依然没说话。
姰暖很不放心。
她让人准备了饭菜,送到房门外,轻轻叩门。
“父亲,母亲,好歹起来用些膳,再歇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