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小祖宗!”
阔阔却趴在田地里打了个滚儿,咯咯笑着被人抱起来,不等身上土被排干净,就迫不及待继续往前跑。
姰暖和席盈走在后面,见状齐齐失笑。
席盈戴了顶淑女帽遮阳,手里拎着只纸鸢,笑声清脆说。
“四表嫂,我去带阔阔放纸鸢。”
说完,人也像个孩子一样,毫无淑女形象的跑了。
柏溪替姰暖撑着伞,见状微微摇头。
“这样跳脱的女孩子,是如何在席夫人那样的母亲手里养出来的?”
姰暖,“大约跟她念洋学院有关系。”
柏溪说,“她会嫁给杜总军吗?”
姰暖失笑,“这大概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柏溪略略迟疑,“属下是说,有关先前那个箫宜人的事,夫人您还记得吧?”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杜总军对那个小歌姬,还有几分男女情谊在的,往后她要是回来了呢?像江川那个私生子的母亲一样…”
姰暖摇摇头,“人还是先顾及眼前,日子毕竟每天都在过。”
“杜审不是江川,箫宜人也不是纪阑珊,席盈更不是五弟妹。”
她顿了顿,偏头与柏溪轻笑低语。
“人性不一样,遇事的选择也会不一样。”
“我觉得杜审肯接触席盈,兴许是存在某种目的性,但他肯约席盈一起出去吃饭,这大概跟任何任务心理都不挂钩。”
“他如果答应,应该不算是被逼的吧?这跟江川娶五弟妹的心态,又不一样。”
“只要事情真成了,往后的事会怎么发展……”
“谁知道呢,别人的事,我们也不好乱揣摩。”
柏溪听着微微点头。
想了想,又说,“您身体还好吗?还有没有不适?”
姰暖微怔,像是没反应过来。
柏溪眨眨眼,“夫人昨天说,要找姰大夫看脉来着,您看起来很疲惫。”
“今日我们出来,回去时可以路过百善堂,您还去抓药吗?”
姰暖定定看着她,心窝里说不上来一股暖流流淌。
她不过是随口念叨了一句,柏溪今天还惦记着。
“柏溪…”
“嗯?夫人。”
“你真好。”
柏溪,“……”
姰暖嫣然一笑,挽住她臂弯,头轻轻靠在柏溪肩上。
“有你们真好。”
柏溪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语声迟疑,“夫人,您真的该去看看诊,属下觉得您…”
“我什么?”
“您有点情绪不稳定,还多愁善感的,昨晚明明很疲惫心烦,今日出门在车上,也看起来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现在却又突然就好了…”
柏溪抿唇,“您还是去看看吧,就算是有心事,也应该看大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姰暖黛眉很诧异地挑高。
“我看起来很奇怪吗?像情绪不稳定,还多愁善感?”
柏溪一脸老实巴交,点了点头。
姰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