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纠结而已,那么艰难活着的一个弱女子,要有多大的勇气,在自己拼命活下来后,又选择去以飞蛾扑火的形态,延续自己的血脉。”
“母亲很伟大,但孩子出生就没了母亲,也很可悲。”
姰暖垂下眼,沉默着没说话。
姰恪静了片刻,又长叹一声。
“我觉得,女人心思太细腻,多半都优柔寡断,这样大的事,或许应该问问傅闻戬,他是一家之主,总能做出正确决定,对不上?”
姰暖掀睫看他,“所以你来找四爷?”
姰恪蹙眉嗯了声。
“我知道军务电报不好轻易发出去,就是顺便同他说一声,也许他会联系傅闻戬,顺带提一句也好,这毕竟是他的家眷。”
“人命关天,他总有知情权,其他的我们没法再做更多了。”
姰暖看着他,欲言又止,心下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会转告江四爷此事。
姰恪像是解开了一个困扰,皱着的眉头都舒展开。
“那好,就这件事,我医馆还忙,先走了。”
姰暖留他,“不留下用膳?阔阔今晚也在这边。”
“我在院子里瞧见了,不过我真还要出趟诊,过两天闲下来再来看你们。”
他一边说着话,就转身下了楼。
姰暖把人送到堂屋门外,看他在院子里抱了抱儿子,就放下小家伙儿,急匆匆走了。
她没出去送,只让柏溪送他到府门外。
柏溪跟着姰恪走出主院,拐过廊弯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态欲言又止。
姰恪也瞥她一眼,清声说,“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柏溪抿了下嘴,直言问他。
“姰大夫你是不是觉得,傅军长把傅小姐嫁给自己的副官,不是为了让她成亲生子?”
姰恪听言愣住,不由地立住脚看她。
柏溪浅叹摇头,“我话可能说的有点难听,但你能听明白就行。”
“傅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病秧子,还需要拖累自己的副官断子绝孙,来多一个人伺候傅小姐这个病秧子?”
“为体弱多病的傅小姐想,应该荣养她一辈子,别琢磨什么嫁人生子的事。”
“为自己器重的副官着想,应该给他娶门贤妻,希望他官途顺畅妻贤子孝。”
“傅军长把病秧子妹妹嫁给自己器重的副官,这婚事本来就很仓促很古怪。”
“你还在对他期待什么?”
姰恪张了张嘴,哑然无声。
柏溪满眼复杂,上下端详了他一番,真诚劝诫道。
“有事没事,别总是抱着医书看,也多跟人走动走动吧。”
“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少爷的心眼儿,都比你多。”
姰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