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四爷淡淡嗯了一声,就不搭理她。
江婉菲更是白眼儿翻出了天际,阴阳怪气地佯装关怀。
“那你那位暖暖姑娘可是也跟着回来了?可有段日子没见了,不是我说,听闻你领着人去出海,还在船上住了两天,你可真是心宽,养胎的人多娇贵,还领着夜不归宿在海上漂,你说这要是晕个船,再出个好歹,岂不是要让父亲和夫人担心死…”
江四爷军靴立住,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江婉菲上楼的去路。
她翻着眼皮看人,“怎么了?走呀你倒是。”
江四爷冷峻侧颊微偏,居高临下睨着她。
“人可以不行善,但要积口德,舌头总这么嚼吧,不累么?”
江婉菲脸色僵硬,瞪着眼想说什么。
江四爷,“蜡黄脸色血丝眼,家里出了这么些事儿,你倒是依然逍遥自在夜不归宿,女人上了年纪还是别那么无所顾忌,会短寿。”
江婉菲捏紧拳头,声音尖锐,“江升!你别不识好歹,我不过关心你两句,你犯得着说话这么刻薄…”
“你以后别关心,老子犯不上。”
江四爷淡淡撂下一句,长腿跨上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婉菲死死盯着他后脑勺,手里的包抡起来,直想扔过去砸死这混账。
“一大早,你嚷嚷什么!”
背后兀地传来一声厉呵,吓得江婉菲一个激灵,忙回头看去。
江丰拄着拐立在前厅正中,眉眼阴沉沉盯着她。
江婉菲施施然放下扬起的手,鲜艳红唇嚅了嚅,“大哥,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江丰一夜没睡,他知道昨晚家里召集了军政府的将官议事。
但他并没有参与,也不知道议事内容,只在窗户口盯到项冲带着亲兵抬着两口木箱离开。
那木箱样式他太熟悉了,是军械。
他冷冷盯着江婉菲,“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婉菲素来敬畏长兄。
她前些年沾江丰的光,在云宁城也耀武扬威了一阵。
虽然江丰后来残废失意,但他性情比早年风光得意的时候还阴晴不定,阴翳的吓人。
她怕他。
故而饶是她夜不归宿,现在浑身酸乏还困倦的要死,但还是乖乖下了楼梯,跟着江丰去了他的房间。
房门关上,江婉菲跟着江丰走到沙发前,等他坐下,才握着手包咕哝着开口。
“大哥有什么话快说,我困死了,要回房补觉呢。”
江丰将拐杖靠在一旁,捡起桌上烟盒,垂眼点了支烟,嗓音沉哑。
“你以后别再招惹老四,见到他收敛点儿。”
江婉菲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我哪儿招惹他了?说几句话而已,我不一直这么跟他说话嘛?”
“现在跟过去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哦,他带兵立功了,就又想端太子爷的架子了?嗤,等他干翻江老三再猖狂吧…”
“宋万山死了!”,江丰冷厉的低斥一声。
江婉菲面上不屑瞬间一僵,诧异地瞪大眼。
“什么?死了?”,她惊愕掩嘴,下意识压低声调,“不是说被谋害重伤了吗?伤那么重啊?没救活?”
江丰眉心倒竖,鹰眸幽冽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他是澜北军营大参谋,死这么突然能随意宣扬?要不是事关重大,父亲会这么急,屡次召集军政府将官议事?你以为他们议来议去是在讨论什么?讨论远在千里之外的宋万山还能不能救活?”
“不是有重大变故等着商定裁决,怎么可能这么急?”
江丰弹了弹烟灰,眼睑微微眯起,“宋万山若是还有救,至少父亲要再等等,等到江戟抵达澜北后的回电,再依情况定夺,是否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江戟拖着病体迫不及待地赶回去,人才刚走,父亲就立即召集人连夜议事。”
“他们这么乱焦灼,宋万山一定是死了。”
江婉菲听得眼都愣了,她唇瓣颤了颤,说话时都有点儿磕巴。
“那那,那如果宋万山真的死了,这,这对江戟跟苏家的亲事,有没有影响…”
江丰眉心夹起的沟壑渐深,看着江婉菲的眼神阴翳而不耐,像是在看什么蠢货。
“这是重点吗?你的脑子整天除了喝茶听戏跟戏子鬼混,还能装点别的正经事么?”
江婉菲被他骂的头皮紧绷,紧紧捏着手包,抿住嘴不敢再出声。
江丰眼神狠戾的掴了她一眼,捏着烟蒂随意弹了下烟灰。
“宋万山一直攥着军火接头的差事,他死了,这差事该落在江戟头上,这才是父亲召集人议事的缘由,因为他现在不止有江戟一个儿子在领兵,江升顶上来了。”
“江戟在军中呼声太高,父亲想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