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禹来的时候,虽然是被表妹给叮嘱托付了几句。
但本意可真不是奔着打听江四爷的事儿来的,最多算是顺带!
江四爷面露狐疑,表情不悦,看样子也是不信他。
“真不敢,那可得看你这张嘴,严不严了,放你回去了,那边儿要是传出爷只字片语的闲话儿来…”
他瑞凤眸微眯,盯着周津禹颤抖的嘴皮子,语调幽凉,一字一句放慢语速。
“就拿你当细作处置,你这舌头,可得留好了,等老子回去亲自拔,嗯?”
周津禹面皮发颤,硬生生扯出抹比哭都难看的笑脸。
“唉…唉~!”
他知道江四爷不是吓唬他。
江家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
见江四爷那幽森视线还盯着自己,周津禹连忙指天发誓:
“不乱说,我真不敢乱说!我要敢说有关四爷的半个字,我我…我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表妹,真对不住啊!
传闲话会要人命!
他周家就他一根独苗儿,他惜命啊~!
审视了片刻,江四爷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话说完了,就利落地起身,带着项冲离开。
“今晚连夜滚吧,爷就不留你。”
周津禹扶着桌子站起身,气虚地应了一声,目送主仆二人走出房门。
等了一会儿,见门外的大兵也撤走了。
他一刻也没敢耽搁,连忙马不停蹄地趁夜跑出了帅府。
江四爷回到韶云阁。
进屋瞧见姰暖已经睡熟了,不过屋里还给他留着盏灯。
他温润一笑,轻轻掩上门,褪下外裳将灯熄灭,上了床将人搂在怀里,跟着睡了过去。
翌日大清早,江四爷正陪着姰暖用膳,杜审就来了。
他撂下碗筷,起身出门。
杜审叉腰立在院子里,见他出来,张口问了句。
“你见周津禹了?”
江四爷面色清淡,嗯了一声,步履沿街而下,往院门外走。
杜审扭身跟上他步子,表情慎重压低语调。
“项冲说你昨晚跟他谈过,我跟你说,你就不该这么贸然放人走!”
“这帮人我最清楚,吃喝玩儿乐闹腾起来,一喝高了,屁话都搂不住!”
“你这事儿一准儿瞒不了多久了,你赶紧早做打算!等被姑母知道了,被云宁城那帮人知道了,你可等着惊涛骇浪吧!”
江四爷眉心拧了拧,脚步未停。
“哪有不透风的秘密,事已至此,自是不指望还能瞒多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杜审眉心倒竖,死死盯了他两眼,狭长凤眸微微眯起。
“江老四,索性周津禹只知道你养女人,不知道她已经大了肚子。”
“你干脆先将事儿跟姑母交代了吧,然后再编个幌子,将人藏起来,云宁要是来人,就说没兴趣了打发了,拖到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考虑别的。”
江四爷听罢,淡淡睨他一眼,也知道他这是为他考虑。
不过,他摇了摇头,“周津禹没那么快就不谨慎了,云宁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再等等吧。”
杜审气的鼻翼煽动,翻了个白眼儿磨牙道。
“等什么?等到屎憋到屁门子上了,才找地儿拉吗?”
江四爷面色淡静,“这些日习惯守着她了,无缘无故的,没必要突然藏她,孕妇心思敏感,容易多想,不利于养胎。”
杜审一噎,脸色也难看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他。
“你跟她解释两句她能听不明白?江老四,你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啊?先哄着她,没你守着,这孩子还生不下来了?”
江四爷挑眉,“她年纪小,照顾不好自己。”
杜审堵得心口疼,恨铁不成钢地冲他低吼。
“别找借口!你这都天天守着她了,你这是离不开了吗?你这到底是守儿子呢,还是守女人呢!儿子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江四爷对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倒是也没恼。
他浅叹一声,“没女人,哪儿来的儿子?现在她们娘儿俩是一体的。”
杜审瞪着眼直捏拳头,“我……”
江四爷拍了拍他的肩,“知晓你是为我着想,你放心,我有分寸。”
杜审想说,你都昏了头了,你有个屁分寸!
唇瓣刚掀了掀,还没发出声,就听江四爷漫不经心补充了一句。
“我是不愿让云宁城知道,未免涌来许多麻烦,但也不是怕被他们知道,你无需这么草木皆兵。”
他江升的女人和种,谁也甭想碰一下儿。
杜审一脸麻木,头顶都冒烟儿了。
他当初到底为何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