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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船听雨(1 / 3)

“殿下,您今日……到底是何用意?总不会,就为了让奴心头慌一慌吧?”

老宦谄媚地笑笑,注意着太子的神情。

“我不日就要去往云州,朝堂里,只有韩相算是完完全全站在孤的这边。”

太子盘着手中佛珠,望向远方。

“岭南战乱,潭州是从岭南而出的第一座大城,也是镇在楚地最重要的一道关隘。虽险要,好处却少不了,你可知道,多少人都在运作打探,想要争一争刺史之位。”

“……殿下是已经得到消息?莫非是殿下的人?”

老宦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不错,”太子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不是刺史——现任东都留守樊诲锋,迁庭南节度使,加检校尚书右仆射。”

“东……东都留守?庭南节度使?”

老宦被太子连续抛出的几个消息砸得有些晕头转向。

且不说别的,若他没有记错,东都留守樊大人,与崔将军有姻亲关系,如何能是太子的人?

太子看出了他的疑惑,心情颇佳:“有足够的利益,亲父子尚且会反目,何况只是个姻亲!”

老宦呐呐称是,心中依然惊讶,又问道:“庭南节度使?这……陛下开始要在南境设立节度使了吗?”

闻言,太子心中却忽然沉重起来,若非不得已,张蓟州的先例就在眼前,谁愿意放权地方呢?

老宦见状,还以为自己问得太多,正要默默后退一步,太子带了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庭南节度使,领洞庭以南潭、永、衡、郴等州府,只除去恒王所在的岳州,治所就设在潭州。”

“有这样一位强势的节度使在,刺史是谁,还重要吗?”

老宦轻声应和,等待太子继续说下去。

“大江以南有樊大人在,就算京中有何突发状况,孤渡江南下,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

“孤不能容忍,有变数出现!”

老宦背后凛然,他已经听懂,太子觉得,邓玄籍就是那个变数。

“殿下,是要奴……”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轻轻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太子的眸色瞬间变得幽深,点了点头。

“自他回到京中,是非就一直不断,孤心中总觉得不对劲。这样的人,不愿为我驱使,还是尽早除去为妙,以免养虎为患。”

“这件事,要你亲自去办。”

老宦从太子的眼神中读出了下半句——

若是露了痕迹,你就不必活着回来了。

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若说威胁,被分权的江南西道观察使,才更应该与这位新鲜出炉的庭南节度使作对。

邓玄籍不过潭州底下的一个县令,与节度使差了好几级,邓相也已退出中枢,如何会有威胁?

不过……自己与他有杀父之仇,此人不除,就像太子所说,终归是一个隐患。

想到这里,他心下发狠,抬头看了看场上。

一个多时辰过去,只剩下稀稀疏疏几个稻草人,还迎着风雪,挺立在场上。

四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一举一动间,不复最初的的敏捷。

沈峤只觉得浑身肌肉都要散了架,原本莹白纤美的手,一只被缰绳勒出血来,另一只紧握长槊,青筋暴起,也是颇为可怖。

韩之平也是气喘吁吁,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这个女人,他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她竟然还未放弃!

雨夹杂着雪,在大地上敲打着节拍,谱写秋日的终章,又向生民预告着冬日的来临。

然而终究是在对牛弹琴,场上几人无暇欣赏大自然的欢歌,各自收敛心神,不愿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最先发难的竟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廖舍人。

他悍然出槊,拖住邓玄籍,虽只是最简单的一式,也足以韩之平脱身,去扫荡对方的“士兵”。

这并非生死场,打斗时最难的不是“放”,而是“收”。

他故意留下许多破绽,用身体去接招,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让邓玄籍频频皱眉,丝毫施展不开。

“你难道不要命了?”

槊锋险些刮过他的脸颊,他却不闪不避,邓玄籍用力带偏几寸,虽然收住,心中不由起了一阵愠怒。

“邓大人,看打法,我就知道你是个君子,必然不会伤到我的!”

他说罢,竟纵声大笑起来。

“刀枪无眼,君子也有‘无心之失’。”

邓玄籍丝毫不觉得好笑,冷冷说完,忽然皓腕一翻,使槊杆脱手向前抛去,两手空空,同样用肉身挡在廖舍人身前。

一连串的倒地声响起,场外的太子也忍不住站起身来。

那杆被抛出的长槊,刺穿廖舍人身后一连串的“士兵”,犹自不停,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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