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蚁,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倘若那山上聚集的只是一批恶徒,就算再穷凶极恶,甚至是茹毛饮血,他们也都不惧,可偏是那些邪门至极的虫蚁,去再多人亦是飞蛾扑火。
栖月莞尔:“依照将军所言,要是山上的虫蚁无法干扰你们,你们可有把握将山上众人一举擒获。”
钟幻抬了抬下巴,傲气道:“自然。”
栖月轻笑:“我有法子能克制山上的虫蚁,甚至是隐谷人手中的毒物。如此,将军还要在此耽误功夫吗?”
钟幻错愕的看着栖月:“你当真有法子?”
“自然。”
钟幻蹙眉沉思,“你可有什么物件能证明你说的全是真的。”
事关数百名兄弟的性命,他不能冒险。
栖月将手中的令牌抛给钟幻,钟幻下意识伸手接住。
看清手中的令牌,他眼一瞪,飞速撇了栖月一眼:“姑娘,你,这。是我无礼冒犯了姑娘,便依姑娘所言。”
栖月朝他伸出手,钟幻立刻会意,双手将令牌递还给栖月。
山路本就崎岖难行,一行人借着落日余晖在林中穿梭。
栖月始终走在最前头,挽竹跟在她身侧,再之后是钟幻率领的御林军。
忽然,栖月顿住脚步回头望向后方。
一抹黑影瞬息间将身形隐匿在旁侧密林中,他的动作极快,却还是被栖月敏锐的捕捉到踪迹。
鬼鬼祟祟,显然不是他们的人。
“师兄。”
她话音未散,挽竹已经运起轻功,身形在空中几个起伏,直冲向黑影。
初一没想到会遇见御林军前往荒山,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就近匿了身形,竟还是被人发现。
他自知敌不过,运气轻功就往回跑。
可挽竹一直紧追不放,他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要落入他们手中,跑不回相府了,怎么办?
他灵机一动,忽而转身,利落的甩出袖中的飞刀。
挽竹偏头避过,准备甩出银针回敬一二。
初一突然改变路线,陡然转了个大圈,绕向荒山。
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他既然跑不回相府,不如就躲去荒山,或许可以险中求生。
挽竹早就料到他准备更换方向,手腕翻转,三根银针没入初一的肩膀。
初一在半空的身形一滞,内力一时无法流畅的运转,直接跌落了下来。
“哗啦啦”砸断了无数枝干,吐出一口血。
两个御林军在钟幻的示意下把人押下。
栖月慢慢走到初一身边,“护卫?丞相府的?”
初一心头一条,干脆把脸趴在地上,装死。
栖月转向钟幻:“大人可曾见过他?”
钟幻摇头:“没有。”
“他整张脸都快埋到地上去了,看来是摔得不轻,师兄,你去帮他一把。”
闻言,挽竹眉梢微扬,配合的上前。
他可是听见了,黑衣人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可惜,偶尔急促的几下暴露了他的状态。
挽竹在初一身上点了两个穴位,封住他的内力。
压制着初一的两个御林军这才松开手,挽竹扒拉着把黑衣人翻了个面。
沾满灰的一张脸,唇边还混合着血迹,瞧着很是狼狈。
挽竹拉起他的袖子,给他把脸擦干净。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展露在众人眼前。
钟幻拧起眉,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姑娘打算怎么办?”钟幻问。
栖月仰头望了眼天色,平淡道:“要赶不及了。带着他就是个累赘,杀了吧。”
饶是见惯了血腥的御林军众人都有些惊诧,不约而同的偷望栖月。
他们见惯了上位者生杀予夺,可那些人都是男子。
世人眼中,女子一向是以温柔贤淑为佳,就算真有什么阴私算计也都是背着人。
生平倒是头一次撞见一个姑娘家如此不加掩饰的,平淡的取人性命。
栖月对背后投来的一众视线恍若未觉,只浅笑问:“大人还不赶紧动手,要赶不及了。”
钟幻本想着姑娘家都是慈悲心肠,没准还会给这黑衣人说情。
没料到,眼前这姑娘居然如此杀伐果断,叫他不由得收起几分轻视。
他轻咳一下,转向黑衣人,提议道:“要不审他一下,看他去的方向是荒山,说不准是要去送什么消息。”
“大人觉得他会如实相告吗?”栖月道。
钟幻:有道理。
栖月幽幽道:“要赶不及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