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咬人的兔子后来又被方青崖抓住了。
他咬牙切齿地用布条把兔子绑了起来,挂在腰上,说待会一定要把它给烤了报仇,直接就把兔子当成了备用干粮。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夜里的无归林比白天要危险的多。
修真者的视力其实并不会被夜色影响,然而队伍里还有方青崖这个半路出家的二世祖,三人就干脆停下来,找了个树下休息。
方青崖赫然:“不好意思啊,还浪费你们时间了。”
他挠挠头:“我一个人实在不认识路,所以想跟着你们,我保证明天白天绝对不走一会就想着休息,你们别丢下我啊!”
夜间的无归林漆黑,清浅的月光被树冠遮盖了大半,在方青崖的眼里,这里就是两眼一抹黑。
楚今岁掏出一颗夜明珠,用细藤蔓缠起来,挂在地上随手捡来的树枝上,做成了简易版的灯笼:“喏,给你。”
方青崖接过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回去就把你写我们家族谱上。”
嗯?什么意思?楚今岁疑惑地看他。
楼边月看了看远处幽深的林子:“晚上停下来也是个好对策,林子里会有很多夜晚才会苏醒的异兽开始活动。”
“我们继续走的话,碰见异兽的可能性会更大,不如停下休整。”
楚今岁赞同:“是呀,反正离剑宗报名的日子还早着呢,也不急于一时。”
方青崖笑嘻嘻地把那根当做灯笼的树枝插在了自己的后领里,他现在看起来像个灯笼鱼:“那要不要垫垫肚子?”
他说着,从腰间把那只被五大绑的兔子解下来,抓着兔子耳朵:“把它烤了吧。”
“我先生个火。”他美滋滋地坐在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
结果折腾了半天,火折子都打不着。
方青崖怒了:“火折子也有假货,还有比我爹更坑的奸商!”
楚今岁打了个响指,地上的树枝就烧了起来:“好啦。”
方青崖一把将火折子丢到身后:“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要认真求道!”
他一脸严肃:“以后我也要打个响指就能生火。”
楚今岁拨弄两下火堆:“那你好好加油。”
方青崖把兔子拎过来:“那我们开始烤兔子吧!”
他说着,就要把兔子绑到树枝上去烤。
楚今岁惊了:“你就这么直接烤吗?”
她明明记得季衡州之前烤兔子的时候会把兔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毛也没有内脏。
她疑惑地看着方青崖的动作,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烹饪方式吗?
方青崖转过头:“对哦,我记得以前吃的兔子没有这么完整。”
“要先怎么弄?”他拎着兔子,和兔子红红的眼睛对视,“这么烤确实挺残忍的。”
杀生不虐生,楚今岁深表赞同:“没错,你先处理一下吧。”
“怎么处理?”
两人面面相觑。
“阿月。”楚今岁弱弱地看向坐在一旁擦剑的少年,“你知道兔子要怎么处理吗?”
楼边月把剑收入剑鞘:“剥皮,去内脏,洗干净就可以了。”
她问方青崖:“听见了吗?去吧,那边有条小溪你还记得吧。”
方青崖死死攥着她的袖口,微笑道:“一起去吧,你难道忍心看我一个人跑到溪边,然后被异兽叼走吗?”
她点点头:“忍心。”
少爷想哭:“你好狠心。”
楚今岁问:“你是不是不会弄啊?”
少爷摊牌:“没错,你会弄吗?”
……
气氛短时间尴尬到凝滞了。
方青崖打破沉默:“我从来没杀过兔子,我连蚂蚁都没踩死过几只,我下不了手,要不你来吧。”
他努力地快速眨巴眼,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
楚今岁也不会:“你眼睛是抽筋了吗?”
以前都是季衡州做饭,她看见的都是被端上桌的食物。
“我也没有杀过兔子。”她也学着方青崖眨眨眼,“我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
雪山之上根本就没有蚂蚁。
方青崖把兔子塞给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们修真者不是应该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吗!”
楚今岁和怀里的兔子大眼瞪小眼,兔子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她想了想,杀兔子要怎么杀?
她伸手握着了兔子的喉咙,不管什么动物,脖子应该都是最脆弱的吧?
方青崖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楚今岁看着兔子:“一路走好。”
她刚想用力拧断兔子的脖子,手上突然一空。
楼边月揪住兔子耳朵,一把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