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有些不耐烦了。
指尖燃起小小的火苗,扬手间,火焰飞到了纸人身上人再次燃烧起来。
楚今岁面无表情地和满脸怨毒的纸人对视,看着它们再次化为灰烬。
季衡州说过,挡路东西,除了便是。
不过是两只纸人,死物罢了。
她踏过灰烬,走到大门口,摘下门栓,打开了宅子大门。
“吱呀——”
门后却空无一人。
?
刚才敲门的人呢?
不是阿月吗?
那是谁在敲门?
“姐姐!快跑吧!”清脆稚嫩的声音。
楚今岁低下头。
原来是个还没有自己膝盖高的小女孩——梳着两条麻辫,满脸黑灰看不清原本面貌,瘦弱的身躯,正抬脸望着自己,一双清澈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她叫自己姐姐?
这是媒婆口中自己的家人?
她思索一下:“姐姐现在不能走,你快回去吧。”
小女孩执拗地摇摇头,小脏手一把抓住了楚今岁的裙摆,拉着她:“不行!你快走!他们都说你留在这里会死的!”
楚今岁耐心地蹲下来:“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我留下来会死?”
小女孩急的快哭了:“就是村子里的婶子伯伯们!他们说你要嫁给鬼王!会被吃掉的!”
“你快走呀!”
楚今岁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顶:“姐姐没事的,你快回去。”
小女孩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却看向楚今岁的背后,发出一声尖叫。
“啊——”
一种不好的预感。
楚今岁回过头。
那两只纸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她身后,原本烧出的灰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破破烂烂的纸人。
“姑娘走错路了。”纸人的声音变得更加嘶哑难听,像是破风箱在摩擦,每一个字之间的停顿都很长,充满了哀怨。
小女孩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场景,紧闭双眼,吓得几乎背过气去。
楚今岁轻轻挥挥手:“快快回去。”
小女孩扭头就哭着往外跑。
那扇大门又慢慢合上。
楚今岁探出身子,看着那小女孩跑远了。
身后的两只纸人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姑娘走错路了。”
“姑娘走错路了!”
“姑娘走错路了——”
一声比一声凄厉,直听得人耳膜生疼。
胸口发闷。
糟了!
背后操纵纸人的人修为太深,她难以抵挡这威力,已经开始感觉喉间发甜。
“唰——”
猛地扬起手,火势再次把纸人包围。
两只纸人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站在火中死死盯住楚今岁,从它们画上去的漆黑双眼里缓缓流出两行黑色的墨汁。
声音终于消失了。
楚今岁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刚才翻涌的气血。
“没想到本王的未婚妻居然这么胆大。”戏谑的话语。
身侧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一身暗金边深黑长袍的男子。
他长发在脑后松散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身前,面容俊逸,眉眼间带着些邪气,一双眼睛璀璨如金,唇角不以为意地轻轻勾起,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楚今岁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鬼王.”
这个男人修为极深。
从他身上无意识传来的巨大威压,已经让她清楚的认识到二人之间修为所差的沟壑。
鬼王好奇地凑近她:“真有趣,你刚刚怎么不跑?”
她摇摇头:“我跑不掉。”
她连这个小世界的本源都不知道在哪,怎么去找出口?
“哈哈。”鬼王低笑两声,“那你不怕被我吃掉吗?”
他似乎是觉得有趣,伸手想捏捏她的小脸。
楚今岁讨厌和不认识的人有身体接触,下意识抬起手,就像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嘶——”好冷。
他的手好冷,比冰泉还要冷,像万年寒冰一样让人颤抖。
男人的力气松了下来,似乎以为自己捏疼了她:“怎么不回答我?不怕吗?”
楚今岁把手腕缩回来,搓了搓自己被冻得冰冷的皮肤:“没人教你不要对别人动手动脚吗?”
她语气差的很,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样无礼过,下意识就不悦起来。
鬼王愣了下,接着又笑起来:“没人教我,怎么,你想教我吗?”
他语气带着笑意。
真奇怪,这个男人明明看起来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