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快替我拿来。”
裴嬷嬷自然是立刻照着燕王妃的吩咐，朝程青亦走近，将程青亦手中的青花小药瓷瓶拿了。
转眼的功夫，程青亦就见那青花小瓷药瓶就到了燕王妃的手中。
燕王妃迫不及待地就将青花小药瓷瓶打开，掌心摊开，将青花小药瓷瓶的瓶口对着掌心，很快倒出两颗如玉脂般剔透的丸药，随后就直接地送到嘴边吞了。
程青亦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燕王妃直到那两粒丸药入了肚，眉眼之间依旧萦绕着喜色：“这丸药的味道，竟是比之前更浓郁了，叶姑娘提炼神药的本事也是越发厉害了。”
这话，程青亦还能说什么，继续沉默。
甚至，她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的。
实在是她现在所做的，真的和她的医德有所冲突。
虽然，她也看出来了，那青花小药瓷瓶里的丸药，不会是毒药一类。
但是，并不是出于她本心会开出去的药。
甚至，成分她也不知道。
准确来说，程青亦现在还觉得心里一股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今天她就是来当个冒名顶替的那什么叶姑娘。
这换谁能心里没火。
偏偏，现在她还不能发火。
程青亦心里再次“问候”了一遍燕知景，面上还是摆出平静的态度说道：“那丸药，王妃照旧服用就是，笔墨纸砚在何处，我好把药方写下来。”
“有劳叶姑娘了。”
燕王妃如获至宝般将青花小药瓷瓶重新盖好，拿在手中都舍不得放下，目光看向裴嬷嬷吩咐道：“嬷嬷去让人把笔墨纸砚送到厢房外屋。”
裴嬷嬷应了声，很快就有人送来笔墨纸砚。
程青亦总算是得以从这内屋出去，不用再面对燕王妃。
快速地将药方写好，至于这药方到底会不会真的用在燕王妃的身上，程青亦清楚，这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准确来说，这也是她关心不了的。
程青亦写好药方的时候，就收到裴嬷嬷递给她的一张银票。
这银票的面值，看得程青亦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裴嬷嬷见此，笑了笑，倒是低声解释道：“姑娘放心收下，这是姑娘应得的。”
像是生怕程青亦不收，裴嬷嬷说罢，就将银票直接塞到程青亦的手中。
程青亦的目光越过面前的裴嬷嬷，往身后的珠帘门看了一眼，也低声问道：“这是王妃给的诊金？”
“自然不是，诊金此前药王谷已经收了。”
程青亦默了默，也不问这其中为什么药王谷那边收了钱，却不让真正的叶姑娘过来。
问了，怕是才真的不好收场了。
现在看来，这钱，应该就是她今天冒着生命危险乔装演这一趟的辛苦费了。
一千两，可以了。
程青亦掩在面纱下的唇轻扯了扯，没再说话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王妃让老奴仍旧送姑娘出府。”
裴嬷嬷这话毫无悬念。
毕竟，总不能让她跟着随便一个丫鬟婆子离开。
只不过，程青亦跟着裴嬷嬷从这燕王妃的院子离开并没有走多久，就有丫鬟快步匆匆而来。
“嬷嬷，二爷那边怕是不好了。”
程青亦听到快步追上来的丫鬟，面容焦急地对裴嬷嬷这样说，不由心中微动。
这偌大的燕王府里，能被丫鬟恭敬地称呼为“二爷”的，自然是只有那位病秧子燕知景了。
不过，这丫鬟口中的“怕是不好了”，再加上丫鬟的脸色，难不成这燕二爷突然就性命堪忧了？
“好好的，二爷怎么会不好了？”
裴嬷嬷显然也没有想到，眉头皱成了川字看着丫鬟。
丫鬟急得都要哭了，嘴上更是急声地说道：“不知道怎么的，今日早膳二爷都照旧，就是这每日的方子，换了另外一位宫中的王御医所开新方，这才煎好药给二爷服下没多久，二爷竟是昏了过去，方才好不容易醒了一会儿，却只喊着嬷嬷，我这才赶紧一路问着寻过来。嬷嬷且快随我去见二爷吧。”
说罢，丫鬟就伸手拉着裴嬷嬷的衣摆，显然要把人带走的架势。
程青亦见此，眉头也皱了起来，只是并没有开口，只看着裴嬷嬷，等着她如何决定。
此刻，裴嬷嬷的面容上，有焦急有怀疑。
她的目光定在丫鬟拉扯她衣摆的手上，到底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就重新抬眼看向程青亦。
程青亦就听见裴嬷嬷说道：“事发突然，老奴是不能送姑娘出府了，就让这丫鬟送姑娘出府吧。”
丫鬟像是没想到裴嬷嬷会这样说，不由怔了怔，这才将目光看向程青亦。
显然因为方才的焦急，丫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