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来的正好，原本我还想让翠心去请大姑娘来欣兰院坐坐的。”
程青亦带着冬菊前脚才进了欣兰院的院门，绕过一个角门，就看见兰姨娘满脸带笑地身后跟着翠心迎了过来。
“姨娘这些日子的气色真好。”
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程青亦看的一清二楚，或者说，兰姨娘显然是想压都压不下去。
看来，父亲这些日子，真是对兰姨娘非常的好。
“我是真的要多谢谢大姑娘给的那些丸药了。”
兰姨娘说着话的时候，目光里满是笑容和殷勤：“昨日老爷又让人送来新茶，说是新春才出的，很是不错。一会儿大姑娘可要好好品品才行。”
“那我倒是有口福了。”
程青亦微微一笑，和兰姨娘说说笑笑地往厅堂走去。
茶过半盏，程青亦眼风扫了一眼乖顺立在兰姨娘身后的翠心，便开口说道：“说来，上次翠心教冬菊那沏茶的好手艺后，冬菊就迷上了研究茶艺，倒是有了一些心得，十分想和翠心讨论讨论。”
兰姨娘七巧玲珑心，听音辨其意，当即笑着应承道：“那今日可不就是极好的机会，倒是索性让她们两个自去讨论。”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程青亦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了几分。
有了各自主子的话，翠心和冬菊当即就从厅堂里退了出去。
很快，厅堂里，就剩下程青亦和兰姨娘两人。
不等程青亦开口，兰姨娘便先问道：“大姑娘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与我说？”
程青亦不由心中暗道，这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她这还没起头，对方都已经猜到她刚才的做法，是特地支开翠心和冬菊。
“今早我给母亲请早安的时候，母亲问了要了制作丸药的方子。”
程青亦也不打算绕弯，单刀直入地将事情摊开来说。
抛出这句话的时候，程青亦就留意着兰姨娘的神情变化。
“夫人怎么会知道？”
兰姨娘瞬间就是脱口而出这话，语气里都是惊讶。
程青亦也同样在兰姨娘的脸上看到了惊讶，那是自然的反应，微表情也没有破绽。
这么说，倒是她猜对了。
程青亦心神一定，敛了面上的笑容，目光里都是沉思：“看来，兰姨娘要多多留心自己的身边人了。”
兰姨娘此刻已然也想到了，脸上的表情也不甚好看，凝重之外更多的是隐隐的怒气：“往日里我从不曾亏待自己院中之人，没成想竟然还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生出异心来！”
说着，兰姨娘看向程青亦多了几分歉意：“倒是因为我的一时不察，连累大姑娘给了夫人那丸药的方子。”
“这倒没什么要紧的。”
程青亦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有了淡淡的微笑：“不过是一个方子而已，原本我也是从别人那儿偶然得来的。说来，此前我给姨娘的那些丸药，姨娘还剩下多少？”
倒不是程青亦担心给了兰姨娘的丸药，被那宋氏安插在欣兰院的人偷了去。
那丸药加了二十二世纪的提取工艺，用的就是她空间里的医药设备，这时空想要研究出具体的所有药材配伍，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她还特地用了药味的另外处理。
但是宋氏多疑，现在兰姨娘这边的丸药，能处理掉，最好是处理了。
“方才我对大姑娘所说的便是真话。”
兰姨娘说道：“原本今日我就想让翠心借着请大姑娘来品茶的由头，就是想和大姑娘说，丸药我已经都用完了，便要问问大姑娘可还有新制的。”
程青亦摇了摇头：“我手中，如今也没有了。”
开玩笑，现在她就是想处理兰姨娘手里那些，又怎么可能再给兰姨娘新的。
想到之前给兰姨娘的时候，当着兰姨娘面，给了其一瓶，是还有一瓶的，程青亦少不了又解释道：“说起来，原本倒是还有一瓶的，但是姨娘你也知道，我先前屋内的春杏，并非和我一条心的，我屋内时常丢东西，那一瓶已经不见好几日了。”
“原来是这样……”
兰姨娘的面上不免露出可惜的神情来，又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如此说来，夫人那边知晓丸药的事，是否和大姑娘丢了一瓶的丸药有关？”
程青亦当然知道肯定不是她这边透出来的消息，毕竟那一瓶这会儿还好好地在她的医药空间里放着。
可这没法和兰姨娘解释，不由认同地点头：“姨娘所虑甚是，不过欣兰院这边，姨娘也最好暗中查查。”
“自然是如此。”
兰姨娘显然还是更关心丸药，不由又问道：“不知道大姑娘可否将那丸药的方子，也给我一份？”
“我来之前，便写好了方子的。”
程青亦笑着说道，当即从袖中拿出纸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