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今夜子时？”
沁儿被程青亦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下：“大姑娘不是急着要看册子么？”
这话，程青亦还真是没法辩驳，又看沁儿表情不想是有所伪装，想了想，问道：“所以，今夜你要带着册子来找我？”
“那倒不是。”
沁儿脸上露出几分羞赧来：“奴婢不识字，就怕拿错了，今夜得劳烦大姑娘跟着奴婢前去方管家存放册子的地方。”
程青亦没有应答，只是盯着沁儿看。
看了有一会儿，程青亦不曾从沁儿的脸上看到半分的闪躲和心虚，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今夜子时。”
……
“姑娘真要去见沁儿？”
子时将近，程青亦已经穿戴好，轻手轻脚从屋子里出来，身边的冬菊，带着几分担忧开口：“让奴婢去就好，姑娘还是不好以身犯险。”
程青亦不是没有想过让冬菊去，随后冬菊也可以直接将名册带回来。
只是沁儿所说的也对，如果方管家发现名册不见，那就势必要报到掌管中馈的宋氏那儿。
宋氏多疑，少不了要查，那么十有八九是要查到沁儿身上的。
后宅逼问的手段居多，程青亦可没有把握，到时候沁儿不会把她招出去。
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
程青亦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
就算真有个万一，她倒是可以躲藏的时候，趁人不注意直接躲进空间避一避。
如此一来，程青亦索性将冬菊留下：“放心，这府上我逛了好几回，路也熟悉了。你留下帮我应付，我不会有事的。”
冬菊还想再说，但程青亦已经快步离开，一转眼就出了院门。
程青亦到约定好的地方，便见那亭子的附近，有一道瘦削的身影。
谨慎地确认那人是沁儿，程青亦才走上前。
“大姑娘竟是一个人来的？”
沁儿在看见只有程青亦独自一人来的时候，很是惊讶地往程青亦的身后张望着。
“你这倒是希望我多带些人来不成？”
“那倒也是不是，只是这夜路难走，奴婢原以为冬菊应是会陪着一块来的。”
程青亦只是笑笑：“走吧，时间紧迫，正事要紧。”
“大姑娘跟奴婢往这边走。”
程青亦跟着沁儿拐入假山中，很快绕上长廊，已经是子夜的时辰，整个尚书府静悄悄的，偶有来访巡夜的小厮，沁儿十分机灵地带着程青亦避开。
一路上谨慎小心，倒也稳妥。
“大姑娘，就是这儿了。”
程青亦跟在沁儿的身后，此刻在一处的屋门前停下脚步。
沁儿话落的时候，就伸手轻轻地将屋门推开。
吱嘎声缓缓。
“大姑娘小心门槛。”
沁儿一边提醒着，先抬步跨了门槛走进去，并没有往屋内多走，微侧身，站在一旁等程青亦。
程青亦跟着进门。
随着屋门重新关上，沁儿借着月光，凭着感觉领着程青亦进了内屋，这才从袖兜里取出火折子打开。
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沁儿熟稔地走到一旁拿了手提油灯点上提过来。
“这里头便是方管家存放名册的地方。”
程青亦的目光循着沁儿手中油灯所照的书柜子。
“奴婢替大姑娘举着油灯。”
程青亦没有拒绝，有人帮忙照明，肯定是能让她事半功倍的，当下开始翻找起来。
正如沁儿所说的，程青亦拿过几本翻看了下，都是府上的人员名册。
只是这古代的人员名册登记，显然没有现代时候的精简，程青亦翻找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倒是总算让她找到了写有女工师傅的那本人员名册。
名册记录的很详细，显然能让其入住在尚书府里的，自然是要知根知底的，关于茹绣娘的记录，不单单只是茹绣娘的名字，还写了入尚书府之前的有过的要紧人生经历，包括了家中人员相关。
程青亦认真的将茹绣娘相关的信息查看着，很快不免觉得失望。
茹绣娘的本名刘芳茹，而名册上有关茹绣娘的那些人名，都没有和程青亦所捡到的那帕子上“恣”字能对上的。
看来，她还是得想办法和茹绣娘本人接触接触才行。
那天在竹林里看见的那对私会的男女，程青亦觉得，会是个不错的突破点。
尤其那对男女选在的地方，就是茹绣娘的院子那边。
说不定……
程青亦手中还拿着册子正暗自想着，原本亮着的油灯突然熄灭。
还伴着沁儿压低的带着警惕的说话声：“大姑娘，有人来了！”
其实不用沁儿提醒，在油灯被沁儿吹灭的时候，程青亦也敏锐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