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现在他也不能嘴硬地立刻让伙计去报官，那不是作大死！
“就照姑娘所说的，我们药铺……”
掌柜只觉得如鲠在喉，却也只能不甘不愿地继续说道：“赔礼道歉，赔银子！”
说出这话的时候，掌柜还是压低了声音，为的自然是不被外面围观的人听见。
不过那音量，程青亦还有男子几人也都听清楚了。
原本啜泣的白发女子，此刻在听到掌柜终于认下，顿时放声大哭：“夫君，你在天之灵都听见了么！”
掌柜的松了口，接下来的赔礼道歉，还有赔偿多少银两之事，自然是顺顺利利。
“在下周成，今日之事，多谢姑娘一番言语点拨，让在下豁然开朗，险些没铸成大错。”
事情得以解决，两个少年也将担架从药铺的门口抬开。
原本围观的众人，自然都是识趣地赶紧各自散了。
药铺这很快又是一副门可罗雀的冷清之态。
程丹雪是半点不想再在这药铺待下去，一看两个少年都不再堵着门，不过她还是让茗香守在自己的身边，主仆两人是一起从药铺出来。
没听见身后有跟上的脚步声，程丹雪停了停，回头瞪程青亦。
本想直接喊，程丹雪又想到刚才程青亦那一副胆大地周旋在掌柜和男子双方，咬了咬唇，目光扫向静默在一旁的冬菊：“赶紧带你家主子出来，该回去了！”
气人，今日是吃不成芙蓉酥了。
不过气归气，现在程丹雪是无比希望快点回府。
今日经历的这一出，真是够够的了。
给冬菊丢下那么一句话，程丹雪带着茗香就头也不回，快步朝马车停靠那边走去。
在程丹雪对冬菊说话的时候，程青亦当然也听见了。
只不过这个自称是周成的男子在和她认认真真地拱手屈身道谢，程青亦自然要停留一会儿。
现在程丹雪不在，程青亦倒是有了别的念头。
眼下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程青亦心里打定主意，她看着周成，微微一笑，问他：“兄台如果正要谢我，我倒是确实有个忙，不知道兄台能否帮帮？”
周成微微一愣，很快爽朗地说道：“姑娘且说，只要在下能帮，绝对不会推脱。”
“周大哥是在秦家金玉阁出工，不知道能否有机会见到秦家家主？”
程青亦知道，秦晏身为秦家家主，如今秦家一跃成为皇商，秦晏所要操心的事，自然繁多，未必就会亲自去名下的所有铺子，但现在既然知道周成就在秦家的铺子里做事，问一问的必要还是有的。
万一，真的秦晏就去金玉阁了呢。
程丹雪刚才一副急着回马车的样子，程青亦都看在眼里，也清楚今天这一出后，恐怕以后是很难再哄着程丹雪带她偷偷出府了。
现在也不会再在外面多待，只要她这边和周成分开回了马车，程青亦很确定，程丹雪麻溜就是让车夫赶紧驾车回尚书府。
“在下在金玉阁出工也有三年余，东家倒是有来过。姑娘这是想见我们东家？”
程青亦觉得有些惊喜，没想到秦晏倒是会去金玉阁的，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周成皱了皱眉：“只不过东家得圣上赏识，让秦家一跃成为皇商后，已经有近一年不曾来金玉阁了。姑娘想要见我们东家，在下怕真帮不上什么忙。”
刚有的一点希望立刻就被打散，程青亦心里略有些惆怅，面上还是笑着：“其实也就是一问，见不见得上，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程青亦心里却知道，看来，之后她还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虽然她是因为秦家的缘故，被接回尚书府。
但是她回来尚书府这个把月，却并没有秦家人登尚书府的门，来见她的。
这就让程青亦一时摸不住，秦家那边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
她父亲这边似乎也不急着她和秦家搭上线，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宋氏耍了手段拦着。
程青亦心里的念头转了转，现在是不欲和这周成多说什么，她现在的身份，当然是不能在周成面前明说的。
好在周成是个懂得丰年村的，虽然也好奇，但是并没有询问程青亦。
“姑娘，咱们该走了。”
冬菊适时过来的提醒，程青亦点了点头，立刻和周成告辞，转身带着冬菊也往马车那边去。
“怎么如此久才回来，你和那等糙汉平民有什么好说的。”
程青亦一进马车，就惹来程丹雪一个白眼，还有嫌弃的目光。
对此，程青亦没应声，只一脸平静地笑了笑。
程丹雪瘪了瘪嘴，没再挑程青亦的刺。
人一齐，茗香立刻吩咐车夫：“可以回了。”
等到马车从商街驶出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