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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 / 3)

我桌面上敲了敲。

我下意识一顿,抬眼便看见杭一苇朝我摊着手,一副乞讨姿态。

“桑榆同学……”

前排两个和我不对付的男生已经饶有兴致地对视一眼,脸上的神情是我熟悉又厌恶的不怀好意。担心他俩不放什么好屁,我连忙把卷子又抽出一张,拍到杭一苇桌上。

拍完又觉得太粗暴了,犹犹豫豫地抽回手,把卷子规规矩矩地折好一道:“……给你。”

“噢噢,好整齐的折痕,”杭一苇立马高兴起来,像只甩尾巴的哈士奇,“谢谢嗷!”

我默默从文具盒里摸出笔,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便争分夺秒地看起第一道选择题来。

人在专注于某件事时,时间总过得很快。我紧迫地把生物最后一道遗传题的遗传图誊写到答题卡之后,抬头看时间,还剩最后四分钟。

如果按平常考试难度的话,写完三道选修题,应该还能余下十来分钟,来攻坚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地最后一小问。

嗯,好的,速度有进步。

我暗暗捏紧拳头,朝自己点点头。

把试题卷翻回最前页,我开始检查选择题填涂的情况,余光瞥见杭一苇还在奋笔疾书,不禁走了神,开始复盘起卷子里有哪道题是比较难而我轻敌、或者挖了坑而我没发现的,于是浪费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回过神来才手忙脚乱地把答题卡检查完,最后长舒一口气,把答题卡抻平整了,在物理老师宣布收卷后把它往前传。

物理老师撂下句“放学前半小时我来讲题目”,便拎着答题卡风风火火地走了。教室里瞬间喧闹一片。

我感觉化学最后一道选择还是不太确定,正焦虑的按着自动笔笔头翻起化学笔记,便见杭一苇抻长了胳膊,毫无顾忌地长叹一声:“唉我草——写得累死我了。暑假一个多月没碰笔,右手肌肉大退化。”

我还记得他说的“我差几分上南大”的那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这人的气质确实有着学霸惯有的游刃有余,但大多数时候又傻到令人发指。

想了想,我还是小声问道:“你中间写哪道题卡壳了么。”

这次的卷面难度我觉得还好,但不排除是我自己没发现题目里的坑。

杭一苇“啊”了声,不假思索道:“设计化合物和成路线的那个空吧?唉我去我推入迷了,在那空浪费了五分钟时间,也不知道写没写对,早知道验算其他题去了。”

我:“……”

我:“啊?”

“呃,啊?”杭一苇对上我发愣的眼神,不过短短一秒内便说服了自己,“噢噢,你选的无机是吧!”

我:“……你把三道选修题写了?”

杭一苇眼神迷茫:“欸?那不然呢?”

我颤巍巍抬起手,指着黑板上物理老师那落拓不羁的字迹——“选修不写,八点四十收卷”几个大字,震惊到连声音都颤抖:“你俩小时……你把选修也写完了??”

杭一苇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面部表情从皱眉辨认字迹到展颜恍然大悟,瞬间心情也明亮起来。

“怪不得,就俩小时啊,”他乐得颠儿颠儿的,“我就说这么这次写得这么赶呢,害我答题卡誊得字都飘了!”

……一个沉重的事实摆在这里。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在我空了三道选修和物理俩小题共十二分没写的情况下,杭一苇这个东西。

他他妈把整张理综卷给写完了。

神经病。

神经病。

神经病……

真是天杀的神经病!

自习的那一个小时我一个字也没写,眼睛盯着抛物线的图思绪飘忽,脑袋里塞满了杭一苇纠结那道两分空的碎嘴念叨。

他推满了三张草稿纸,最后满意得出自己答题卡上的答案是错误的;我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一片墨迹,恍恍惚惚地计算着自己和真刀实枪上过高考考场又只“差几分上南大”的人之间的差距。

……实在是太大、太大的鸿沟了,大到我望不见边缘,也看不到地平线那头的太阳。

前几天的开学考试还因为排名没掉在沾沾自喜。我捏着笔垂下头,此刻忽然想大骂一声老天爷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出路。

好在物理老师开门的哐当声及时把我走神已久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士,想来这会儿已经把物理试卷全改完了,进班第一件事就是把成沓的答题卡甩在了讲桌上——成绩很烂,这是显而易见的。

她冷如刀刃的眼神在班里扫视一圈,扫得一群青春叛逆期高三学生不敢说话,全都低着头安安静静装鹌鹑。

在看到我这个方向时,我心里猛一哆嗦,想打开窗户从四楼跳下去。

“新转来的那个同学,是叫杭一苇是吧?”

物理老师新换了美甲的手抽出一张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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