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利加的口中发出，卡卡西亚的身子在短暂的颤抖过后，恢复了平静。
百利加进食的速度很快，可依旧优雅自然，没有像饿极了的野人一样，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吃，顾忌的身旁还有其他人在，百利加没有吃到饱腹感强烈。
“好了，卡卡西亚，我吃饱了，你可以把东西收走了。”
百利加伸手拿起旁边已经被打湿了的手帕，擦了擦自己沾染了血迹的唇角和手之后，又拿了一旁，也已经准备好的干手帕，将水痕全部都擦干净。
卡卡西亚与其说是实验员，在此刻，刀更像是恭恭敬敬，卑躬屈膝的仆人。
弯下腰将百利加的餐盘收走，卡卡西亚按照往常的惯例在百利加的房间里放出了几个死徒。
今天的实验和往常都不一样，因为在百利加醒来之前，放死徒无法检测到百利加的真正能力，可今天，百利加是清醒的。
这些死徒才刚刚从实验室的小门中被放出来，在看到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时，眼中瞳孔一缩，不用男人一个招呼，就自觉的跪了下来。
卡卡西亚眼中流露出炙热的光芒，手中拿着实验的本子，不断的记载着实验体们对于百利加的情绪还有臣服度。
百利加看着眼中有着灼热光芒的卡卡西亚。
这个家伙，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和他老师一样的人。
他们眼底的狂热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人，说他没有对老科学家的取代之心，谁又会相信呢？
百利加抬抬手，做出了卡卡西亚最喜欢看见的事情，这会进一步的激发卡卡西亚的狂热。
人要有欲望，才更容易控制，不是吗？
跪在地上的死徒小心翼翼的靠着膝盖跪走到百利加的身前，从始至终，都带着臣服性的，低着自己的头颅。
死徒陡然发出一声短暂的痛呼声。
很快，在短暂的痛呼声中，一颗异能石从死徒的脑袋里被挖了出来。
死徒之间可以通过互相吞噬彼此的异能石，用来增长自己的能力，帮助自己实现跨越阶级的升级。
被取走了异能石的死徒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身后的死徒虽然害怕，却没有一个转身逃跑回去那个一开始放他们进来的小房间。
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样做，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苦难而已。
不算太大的实验室，此刻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里面的一切都让卡卡西亚兴奋，就连死徒体内的血液喷溅到了他的脸上，卡卡西亚都没有躲开，甚至，眼睛都没有因为危险而闭上。
卡卡西亚就那样狂热的观察着实验室里面发生的一切，他看着斯文优雅的男人撕破几日来温和有礼的伪装，朝着和他相同的所差无几的同类，伸出獠牙。
吞吃下他们大脑里的异能石，来为自己换来成为更厉害存在的机会。
伴随着屠戮声一块响起的，还有从不曾停歇的笔和纸面接触的沙沙声。
卡卡西亚的眼神不断的在面前，血腥的场景，还有自己手下记录着的纸笔间，不断的来回流连着。
直到最后一颗异能石被百利加从死徒的脑袋里取出来。
卡卡西亚兴奋的整个人在衣服所覆盖不住的皮肤上所显现出来的颜色都是红彤彤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记录会为自己带来什么。
是地位的提升，是今后百利加的研究由自己负责主要方向。
可事情如果真的那么顺利，那就不会在百利加的计划之内了。
将房间里的死徒统统杀戮干净，百利加一步一步的靠近卡卡西亚。
那一双沾染了血液的手，被百利加用手帕一点一点的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才隔着铁栏触碰到了卡卡西亚的面庞。
一直以来都被众人忽视的卡卡西亚，得到了自己灰暗平淡生活中的第一句承诺。
“卡卡西亚，我会按照你想要的那么做的。”
那一只正握着笔在纸上不断记录着什么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
清澈狂热的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嗫嚅了两下嘴唇，卡卡西亚惊觉自己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往后撤退了一步，躲开了百利加伸出来的手，仓皇而逃。
百利加眼神幽暗，将自己伸出去的手快速的收了回来，用刚刚擦拭手上血迹的帕子，用力的擦了擦，刚才触碰过卡卡西亚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