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赞道。
苒苒脸上一红。其中故事过于曲折,她也解释不清。
“所以今后这孩子叫你什么?”
苒苒听了拍了下脑门,“坏事,聊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倒觉得你不如和孩子说清楚。你们家子期看着就机灵,我就没见过一岁便会辨草药的。”钟师姐说道,“等他再大一点,可以慢慢告诉他身世问题。在谷里还是叫姨姨,回了京城得叫姑姑,其他时候可以叫娘亲。早些让他有个印象,总比到了七八岁再从旁人口中听到的要好。”
苒苒点点头,觉得倒也是个方法。
“不过子期长开以后越来越像章家人了,有没有可能真得是和章越阳生的?”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苒苒一口否认道。章越阳是再守礼不过的君子。初时和他见面,便是张嘴抱歉闭嘴失礼。这一年二人走得再近,他也只敢嘴上偶尔亲近一些,根本不敢碰她一下。
“哟,这就护上了?”钟师姐好笑道,“他不是哪种人?无媒苟合未婚先孕?那你就是了?”
苒苒闭了嘴不出声。宋苒苒到底和谁相恋,孩子又是哪儿来的。这事情一日搞不清,她就一日没底气。
“罢了,不逗你。这次回来还走吗?”她清了清桌面问道。
“不走了,留下来好好学医。等我们家子期大了,让他给你当小药童去。”苒苒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小药童可不好当,等我死了得替我接手白月谷的。”钟师姐听出了苒苒的意思,有些严肃地说道,“白月谷谷主有什么要求你不会不知道,不许轻易出山,不可随意开谷。他若是今后坐了这个位置,那基本一辈子绑在谷里了。你舍得?”
“我倒是希望他能待在这个世外桃源,但最终还是要看他的想法,”苒苒叹了口气。她知道子期会留下来,还会在数十年后开谷出山,救下数万人。
不过这都是后话。
在京城折腾了两次,苒苒也歇了兴致,过上了和一年前一样的日子,每日学医,背书,学习接诊,教育子期。
不过从今年起,每隔几日,旁边山上的大师兄会入谷寻人。
他是白月谷小师弟宋子期的姨夫,姑父,亲父。
也是白月谷小师叔宋苒苒名义上的夫君。
谷中之人初时还有些不适应,后来都习惯了这个常客。
“章师兄来啦?宋师姐好像在学堂背书呢。”
“师妹夫好呀,你家子期真是聪明,这几日药经都快背完了。”
“哟,越阳来了?快去管管你媳妇儿,又带着孩子跑后山上挖药去了。”
章越阳总是微笑着一一应下,偶尔听到某些字眼是,嘴角会勾得更高些。
“越阳,越阳快来帮我一把!”远处挽着松松垮垮的发髻的苒苒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抱着药篓,在大太阳下走得满身是汗。
“怎么又上山去了?”章越阳上前接过她手上的药篓,又抱起了孩子,同她一起慢慢向回走。
“我?我上山挖药啊,谁知道子期这猴孩子偷偷跟上来了。”苒苒重新挽了发髻,随风飘起的发丝拂过章越阳的鼻尖,还带着些花香。
“还不是娘亲总迷路。”子期撅起嘴道,“而且爹爹教过我武艺的,我绝对不会有事儿!”
苒苒瞪了眼子期,又迁怒似地瞪了眼章越阳,哼了一声走在前面。而章越阳无声地笑笑,跟在了后方。
“你这次回京城办事去了?”苒苒的声音从前面飘了过来。
“嗯,青阳山在京城有些产业,我回去帮忙打理一下,顺便回了趟侯府。”章越阳答道,“老侯爷说你没良心,子期都快六岁了,你竟然一次都没带回去过。”
“不是他不让我回去的吗!”苒苒踢了踢石子,怒气冲冲地回道,“而且他怎么就惦记着子期啊!都不问问我的吗?”
章越阳觉得好笑。苒苒这个性子,不愧是老侯爷亲生的,发脾气的时候表情一模一样。
“你呢?在谷里都还顺心?”章越阳转移了话题。
“谷里能有什么事儿啊?”苒苒扭头说道,“啊,这个月起,师姐让我单独接诊了!然后!等下个月子期满了六岁,就可以把他丢给师姐当药童啦!”
子期撇了撇嘴正要反驳,见旁边过了几个弟子,忙又改口,“娘——姨姨就是嫌弃我,只想把我扔给师父,她就能和姨父你出去玩了。”
旁边的弟子听到一两句八卦,都偷偷地笑出声来。苒苒红着耳朵恼羞成怒道,“宋子期!没大没小!敢开我的玩笑了?”
章越阳连忙后退一步,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笑道,“你和他计较什么?”
苒苒看着他,连带着脸上也有些泛红。哼了一声,率先回了屋。
章越阳好笑地把孩子交给了门外的茯苓,自己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