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仓宇欣长挺拔的背影在我面前,我哭着叫他别走。我往前跑几步,他就离得更远。我跑几步,他就跑几步。我永远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从昏昏沉沉的梦里醒来,看到自己在医院里,打着点滴。
身体里有着强烈的灼烧感,喘出的气体仿佛要将空气点燃。我开始了剧烈咳嗽。
“护士,她醒了。”见我醒了,有个低沉气泡声慌忙按了按我床头的护士铃。
护士姐姐给我量了量体温。
“还是39度5,躺着别动。你烧得很厉害。”
迷迷糊糊的看到旁边站着的人,是允凛义。他今天不是要跟秦悦去温哥华吗?
我慌忙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
“允凛义……”
我气若游丝的唤他。
“我在这里,你想吃什么吗?”
“你今天不是要跟悦悦去加拿大吗?你们几点的飞机。”我强撑着坐起身来。
“你这个样子我走了你得死。”他给我递上了一杯温水。
“秦悦呢?你快走快走,我没事。”我虚弱的接过水说道。
“晚上八点的飞机,你叫一个朋友过来。”我打了电话给韩景,嘱咐她帮我带整套换洗的衣裤。
见我有朋友过来,他立刻起身背上双肩包,凑我耳边小声喷出一句“老婆,好玩吗?”——便扬长而去……
留下我错愕地坐在病床上,感觉他心理病了。
韩景给我喂了粥,见我还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浴袍,眼神八卦起来。“嘿呀老妹儿,刚才那谁呀?嘎嘎Man……你穿的这是……”
熟悉的浓浓东北腔,给我乌云蔽日的心情洒进一缕光。
“高中同学。”我简短回答示意她打住。我脑子烧得很疼,浑身都疼。
我拿出手机,一五一十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用短信向着夏仓宇的号码解释。这样的行为让我哑然失笑。
感觉自己在对着空气说话,可笑又可悲。
吊完最后一瓶水,我执意出院。一刻也不想待在医院里,换了自己衣服,将允凛义的浴袍拿在手上,跟着韩景一起打车回了学校。
“马上期末考试了,你的期末作品要不要我帮你设计下舞台。”韩景贴心的说道。
“韩大师出马,那我不得拿个第一名。”我打趣回道,东北妹子的微笑也是一种大笑。灿烂若正午的太阳。
我强撑着虚弱的躯体,在韩景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回了宿舍。
……在床上昏天暗地的躺了两天后,靠着韩景和室友的照顾,身体渐渐恢复了元气。
落下了一周的课程,除了正常听课还得把落下的台词课、英语课、艺术概论课恶补了一番。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辞去了酒吧驻唱保留了周末舞蹈老师的工作,开始一心扑在了学业上。
期末剧目抽签分配——我抽到了《雷雨》。演出的片段是周萍与繁漪的一段对手戏。
繁漪这个角色是《雷雨》中最经典复杂的角色,作为家中长子周萍的继母,也是周萍的情人,这是段不伦之恋。曹禺先生23岁时创作了这部剧,令他蜚声中外——是中国话剧史上的最重要的里程碑。
我与同班男同学葛一麟搭档,由于我们并不熟,总是因为尴尬而出戏。
在排练的过程中,我发现繁漪的情感太过复杂,她既有着对周萍的深深爱意,又有着对周萍的恨意和不满。她的情感起伏很大,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狂暴如兽。在表演的过程中,我试图深刻代入她的内心世界,尽可能地表达出她的情感变化。但表演功力尚浅的我,驾驭不住如此激烈的情感,深感力不从心。
葛一麟是山东汉子,也是省内第一名考进来的。他的专业能力不差,性格很好。一直帮我研读剧本、探讨角色性格、分析人物情感,然后引领我表演出来。我们没日没夜的待在排练室里,饿了就点外卖,累了就趴在道具沙发上睡。即便已经如此努力,每次我们表演课顾老师来看我们试演,总是会怒骂。
“你们演的那是个什么鬼东西!重新排!”
“你们谈过恋爱吗????告诉我!”顾老师看我总是“爆发”不出强烈的情感张力,很是生气。“特别是侯旻辛,演得像一坨屎……假!”
……
方星皓恰巧排练完经过我们教室,他竖起耳朵贴门上听我们导师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他在幸灾乐祸!
“顾老师,要不我试试帮他们导一导戏。” 他走进来跟我们导师交流了一下问题所在,他天赋敏锐,句句细节分析在理。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另外一组看看。”顾老师见导演系大才子要来帮忙导戏,放下心来,去了隔壁教室。
一看到方星皓要来给我们导戏,我不情不愿的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