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这身子太弱,挣扎也无法挣脱络腮胡的禁锢,她索性根本不挣扎,只是用冷冰冰地看着抓着她的络腮胡。
男人被江妄言这临死前还要逞能的模样逗得轻蔑一笑。
“小乞丐,你最好被我一拳一拳打死之前都这样看着我,不然阎王爷都瞧不起你。”
说罢,他就扬起另一只手要打江妄言。
可是,不知怎的,他的手筋突然一麻,挥向江妄言的手臂就以一个十分古怪滑稽的样子耷拉回了身侧。
“二哥,你这也不行啊,咋动手之前还发憷了呢!”
络腮胡身边几个看热闹的同伙或是取笑或是挑事地对着他喊。
络腮胡气得不行,抬手又要挥拳,没想到这次竟是腿一软直接摔了个大前趴。
江妄言在他古怪的动作中得以脱身,她借着整理衣服的姿势四下看了几眼,这种三番两次的失误,可不能用犯病了来解释,周围肯定有人在搞鬼。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还没等她看完一圈人,就和一个长得像个狐狸的少年对上了眼。
又是个金丹期。
还是金丹后期。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缓缓地挪走视线,却没想到那个少年直接挤过人群站到了她身边。
正巧这个时候络腮胡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又要对江妄言动手,他手中的折扇一抬,轻轻松松挡下了络腮胡重重的一拳。
江妄言偏头看向这个帮了她不止一次的人,就见他也偏头对自己微微一笑,随后有些轻佻地对络腮胡说了一句话。
“和仙门中人就不要动手了吧,我怕你被打死。”
“你放你娘的屁,什么时候乞丐也能说是仙门中人了?”络腮胡啐了一下,“我看你们两个都是找死。”
络腮胡刚要发作,就见那少年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牌,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天云宗”。
“天云山上天云宗,这宗门玉牌你总是认得的吧。”
络腮胡还是不信,揉着拳头等着少年露馅:“认得倒是认得,不过天云宗门下弟子不都有自己的牌子吗?你倒是让她拿出来啊!拿你自己的算什么。”
少年好像知道络腮胡会这么问,哼哼一笑,从袖口中抖落出了另一枚玉牌,正面同样刻着天云宗的名字,而后面刻着“江妄言”三个大字。
“我看你还挺明白宗门里的那些事的,那应该也知道,这玉牌认主吧。”
少年手中的两枚玉牌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撞击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也让属于少年的那枚玉牌转了过来。
络腮胡眼尖地看到了上面刻着的属于少年的名字。
玉离。
络腮胡眼珠一转,抬手将自己的那些还在吓唬人的手下都叫了回来。
“回去了!”
手下们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跟上了络腮胡的步伐。
走出几步,络腮胡回头对江妄言和她身边的少年放狠话:“今天算你们走运!下次别再让我遇见你们。”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徐寡妇的摊子,但没人知道他的身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天云城内有个实力雄厚的修仙世家,也姓玉,而近些年,玉家出了个不世之材,一路成为了同样是修仙大宗的天云宗门下的首席大弟子。
不难猜到,眼前这个狐狸相的少年就是玉家人。
玉家他可得罪不起。
玉离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客气又恣意地对络腮胡喊话:“我也觉得,我们下次别见了。”
络腮胡动作一僵,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街角。
在络腮胡彻底消失之后,玉离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只有一张脸是干净的江妄言。
“小师妹,你这是跑哪里去了?害的大师兄好找。”
江妄言身体一僵,这原主居然是修仙的?
甚至连宗门的玉牌都有了!
她能感觉自己的咸鱼生活正在和她摆手道别。
因为原身十之八九是被人残害致死的,她占了人家的壳子,就得给人家报仇。
江妄言欲哭无泪,但还是摆出了一副迷茫模样。
“大师兄?我不记得了,我从山崖下跌下来之后就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玉离脸上的笑容一僵,再开口声音已经变得颤颤巍巍:“你说你从山崖上掉下去了?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玉离的声音骤然变大,让江妄言都有些乍眼。
怎的一个道行颇深的小狐狸突然失了态?
江妄言疑惑。
江妄言想笑。
那双狐狸眼疯狂颤抖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